究竟是什麼人能夠殺掉一個化神期修士?還神不知鬼不覺。
與殺害兩百零八名宗門弟子的兇手是否為同一人?
‘他’布局多年所圖為何?
溫頌低首,蛾眉輕蹙:“大師兄被害三年有餘,數月前出關的‘卓華’…… 師父也沒有察覺出是冒充的嗎?”
謝崇搖頭。
“對方不僅神出鬼沒,而且模仿能力極強,假如對方不止一人…… 。”溫頌忖量,心底生寒,“既然可以冒名頂替卓華,說不準其餘弟子也早已被偷梁換柱。”
細思極恐。
未知的對手蟄伏三年或許更久,‘他’的意圖可不單單是無聊殺幾個人玩玩了。
說及此處,謝崇想起一事:“日前,我前往三宗門取令牌,風靈谷弟子昙鸾遇魔昏迷,妙虛宗弟子妙沉被魔附身,雪影宗弟子盈夙以心頭血喂魔燈,幾件事加起來…… ”
“在拖延時間!”溫頌目光灼灼,心中大亮,“兇獸赑屃是沖我來的,‘他’要殺的人是我,一招調虎離山,等你想明白其中關竅再趕回來救我定然來不及。”
她頓了頓,“我們要開啟秘境的事情有多少人知情?”
她的意思是兇手或幫兇就在知情人當中!
謝崇下颌緊繃,神色難看:“是‘卓華’提出再探秘境,弟子名冊也是他整理交給我的。”
源頭又回到了‘卓華’身上,現在必須馬上抓住他!
事不宜遲!
“師父,不可再等,雲初齊玉定然會将我受傷之事告知‘卓華’,而‘卓華’自然會聯想到靈泉療傷,他肯定清楚自己的身份瞞不住了。”
溫頌拉住他急匆匆往外沖,“已過去兩日,不知他跑路沒有,我們快走!抓住他,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謝崇圈住她的腰一齊踏出洞口,明晃晃的光線未來得及落在二人身上,身影便齊齊消失。
眨眼,溫頌兩人出現在明月峰峰頂,謝崇院内,梨花潔白繁茂一如往日,梨樹下石桌石凳靜默無言。
不久前祝錦就坐在那裡與她商讨對策,如今卻物是人非。
“師父,師妹,回來啦。”雲初齊玉自院門外走進來。
後山山洞回來的路上,謝崇便傳了消息給姐弟二人,沒想到來得挺快。
溫頌匆忙上前,甚至忘記問祝錦和靈貓是如何安置的:“雲初,‘卓華’呢?”
雲初:‘大師兄說他有要事,昨日下山了。”
溫頌轉頭與謝崇四目相對。
人跑了。
齊玉看出端倪:“大師兄怎麼了?出了何事?”
溫頌邊走講:“我們在後山山洞發現…… ”她坐在樹下将真相細細道來。
齊玉立在樹下滿面怒容,雙眼赤紅:“畜生!我們竟被他耍得團團轉,我現在就下山把他捉回來。”
雲初攔住他:“齊玉,莫要沖動,連師父都被他蒙蔽了,可見此人修為不俗,我們需得想個法子把他引出來。”
“沒錯!師姐的仇要報但不能沖動。”溫頌側目,“師父,眼下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出‘他’在劍心宗的同夥。”
查同夥也是個問題。
劍心宗上上下下有近六千名弟子,挨個查要查到猴年馬月去,查出來也來不及了,他們需要一個快速而有效的辦法。
謝崇撥碾着腕間珠串:“不若将此事秘密告知七位峰主,由峰内自行排查,如此一來便可節省大量時間。”
溫頌:“師父,那如何保證峰主沒有被替換呢?”
雲初咬唇:“這…… ”
“還有,除了劍心宗其餘三門就能置身事外嗎?師父說三門弟子也有人遇魔,大概四門都已經不安全了。”
謝崇端坐如松,心内反複思量,此事牽涉深廣,一時之間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雲初正在抱頭苦惱。
齊玉:“師父,您适才說引魂出自鬥篷人之手,而我在兇獸記憶中也見過鬥篷人,您說他們是否為同一人?會是‘卓華’嗎?”
真相無人得知。
風起雲散,太陽躲進雲層深處,蒼穹愈發晦暗無光,
梨樹搖頭晃腦,滿樹花瓣凋落,似在悼念故去的亡魂。
溫頌拿掉落在雲初發梢的花瓣:“我覺得不像,隻是一種感覺。”
雲初擡頭:“‘他’為何要殺你?”
溫頌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我想‘他們’是打算滅掉宗門的,可我的出現導緻‘他們’的計劃失敗,因此,必須除掉我這個意外。”
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溫頌的機甲可以抗衡兇獸,使得他們産生危機感也在所難免,隻有除掉溫頌計劃才能推進。
沒想到她命硬,偏偏死不了。
謝崇終于舒展眉目:“眼下你們的師伯,宗主廣鶴君是最後的希望,他與各峰峰主來往頻繁,最了解七位峰主的脾性 …… ”
“善淵君,宗主有請。”是跟在廣鶴君身邊的仙童,“還有溫仙師一并過去吧。”
溫頌不解,眉頭一挑:“…… ?”還有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