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淼看向他。

郁子耀道：“實驗做多了，我就習慣從别人的肢體語言來推斷事情，你剛才的反應告訴我，你認識這裡，但不喜歡。”

“其實你的面部表情控制的挺好的。”郁子耀誇獎道，“但是你手用力的時候，身體難免還是會受到影響，有些僵硬。”

“我其實有過推測，如果你真的有了特殊的能力，當初對你進行的那些記憶封鎖會應該會慢慢失效。”郁子耀看着她，“看你的反應，我似乎沒有想錯。”

虞淼聞言幹脆半靠在了床上：“你們可以更改人的記憶？”

“也不能說是更改。”郁子耀頗有耐心的給她解釋，“充其量就是先設定好錨點，然後針對性的讓你忘記相關的記憶，再植入一些用來覆蓋到日常生活場景。以前的方法其實挺低級的，不過現在改良許多了，有機會可以給你嘗試一下。”

“你想要對我做什麼，你做就是了。”虞淼眼眸微垂，似是放棄了抵抗。

“這麼配合？”郁子耀有些驚訝，“那你介意說一下，你是怎麼發現自己的能力的嗎？”

“不是我發現的，是喝過我泡的茶的人發現的。”虞淼淡淡道。

“那你怎麼會想起來複制古法品茗的過程？”郁子耀仔細觀察着虞淼的反應。

虞淼聞言，嗤笑一聲：“因為我喜歡古文化。”

郁子耀收回了笑容：“你這樣，我們就有點麻煩了。”

虞淼看向他：“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

“你隻是因為喜歡古文化，所以去嘗試複原，然後被人發現異常。”郁子耀皺着眉頭，“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實就是這樣。”虞淼淡然道。

“那明瑞的事情怎麼說？”郁子耀問道。

“這或許就要問你們了，你們不是做了這麼多年的實驗了？我才是被蒙在鼓裡的那個人。”虞淼側頭看他。

“這在最開始并不是我的項目。”郁子耀先下意識了自己和這個實驗的關系，“看起來你現在還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但是沒關系，我會幫助你的。”

“你們的組織，什麼時候對于我這種能力也有興趣了？”虞淼問道，“我以為你們隻對一些攻擊的手段有興趣呢，比如從星艦上抓我的時候用的那種。”

“我們研究的範圍是多樣的。”郁子耀對她挑釁不為所動，反而頗有興緻的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身體裡安裝了定位器，就會有人來救你？”

虞淼倏然擡眼看向他。

郁子耀神色自若：“雖然你們用的設備還算先進，但是我們也是專業的，哪怕你是放在血肉裡，我也能在保證你性命的前提下取出來。”

虞淼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

“其實沒必要，作為唯一的原始實驗體，你的安全是有保證的，如果你配合，将來或許能和他們再見也說不定。”郁子耀有些同情的說道。

虞淼強行鎮定下來，看向他：“你為什麼會幫他們做事。”

郁子耀隻是一笑：“你知道麼，其實任何人從生下來就不是公平的。你父親，也就是我親愛的弟弟，我們其實是雙胞胎，但是他覺醒了精神力，而我沒有。”

“你知道，這讓人有多懊惱嗎？”

虞淼沒說話，但是對于兩人的分歧卻有了猜測。

“在家人面前，我一直表現的很好，但是明顯在有精神力的家庭中，我是個異類。”郁子耀神情恍惚，“我這樣過了二十四年，當我知道有人可以幫你獲取精神力的時候，你可以想象我的心情嗎？”

“我會不惜一切，去得到它。”

虞淼隻道：“我也沒有精神力。”

郁子耀從以前的記憶中回過神來，看了虞淼一眼：“你不用擔心，你會有的。你能有這樣特殊的能力就說明你的精神力到達了一個阈值。隻需要小小的激活一下就可以。”

“你看，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們這個組織，還是很有它的用處的。”

“這裡真的太适合我了，能夠有充足的資金和資源去做我喜愛的研究，我做出來的研究也可以幫助當初像我一樣的人，這是多麼讓人舒适的一個循環。”

“我要精神力做什麼？”虞淼不理解的問道，“我有現在能力還不夠嗎？”

郁子耀遺憾的看着她：“你的潛力是無限的，你怎麼能安于現狀呢？我會幫你強化和使用你的能力的。”

“然後呢？”虞淼看向他，“你不要告訴我你廢了那麼大的力氣綁架我過來，就是為了幫我。”

“然後？”郁子耀眨眨眼。“然後當然就是用你的血液去做血清，把你的能力複制出去了。畢竟我是做研究的，我也需要向上面交代的。”

“但是你放心，你不會死的。”

虞淼輕笑：“我知道，不過又是像小時候一樣，生不如死罷了。”

郁子耀露出了驚訝且欣喜的表情：“你想起來了？你的潛力果然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