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馬爾福猛地蹿起,粗繩驟然收緊,他踉跄着晃了兩下,随即重重撲倒在地。
他艱難地擡起頭,看向魯比,金發淩亂,臉色蒼白,形容狼狽,“不要進去——”
“果然有問題啊。”魯比笑嘻嘻地收回腳。
灰藍色眼眸中的慌亂在那一瞬間轉變成羞憤。
“你耍我!”
魯比用手指點了點太陽穴,“這叫智取,不過,還是感謝你良心未泯啦,食死徒先生。”
馬爾福氣呼呼地:“是誰說不會随意給我定罪的?”
魯比在他面前蹲下,肩頭的絨毛小球在夜風中微晃。
“作為一名合格的傲羅是不會那樣做,但我是一個預備傲羅,沒那麼專業也很正常吧?所以,我不僅要憑主觀給你定罪,還要告訴别人這件事。”
馬爾福辯解:“那是消失櫃,我偶爾會往裡丢一些讨厭鬼的東西,比如波特的論文、斯拉格霍恩的蜜餞……就是這樣,我承認靠這樣的方式洩憤不夠高尚,但也算不上犯罪吧?”
魯比驚呼:“哦……原來是這樣!真是太對不起你了,我居然誤會你是個食死徒!”
她伸手,作勢要給馬爾福松綁。
馬爾福微微側身配合她,又恢複了那副傲慢的模樣,慢慢悠悠地說,“哼,算你識相。不過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誰讓我——”
馬爾福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在他詫異的目光中,魯比的手又收了回去。
魯比收斂笑意,眯起眼睛,“我才不信。”
馬爾福咬牙:“不信?那你剛才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要假裝給我松綁!”
“耍你啊。”魯比說。
她召喚出守護神,讓那隻圓頭圓腦的聖伯納犬去把哈利找來。
馬爾福趴在地上,仰着臉看魯比,銀亮月光将她臉頰上的細小絨毛照得近乎透明,一如她澄澈的心靈。
他徐緩地眨了眨眼睛,突然無奈而苦澀地笑了,“我一直都很讨厭你,魯比,你知道的吧?”
魯比目送守護神離開,随即垂下眼,用一種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說:“不然呢?”
“但現在,我不讨厭你,”馬爾福不顧發酸的脖頸,擡頭注視着她,“我恨你,最恨你。”
恨你的血統,恨你的品格,恨你破壞我的計劃……還恨你永遠都站在陽光下,落拓不群。你的存在,讓我的陰暗與卑劣無所遁形。
恨你,好恨你,最恨你。
他的視線在那張飽滿的臉蛋上逡巡,像一條蜿蜒爬行的濕冷的蛇。
“最恨我?”
魯比重複他的話,倏爾笑眼彎彎,“比對哈利的恨還要多?那說明我比他厲害點兒,對不對?”
馬爾福别開臉,嗓音低沉,“嗯。”
“謝啦,血統歧視者。”魯比拍了拍他的肩,“雖然我不會因此放過你,但……我可以讓喬喬幫你整理一下儀表,需要嗎?”
說着,魯比把喬喬放在地上,淡紫色的侏儒蒲滾動着靠近金發斯萊特林——的鼻孔。
魯比有些尴尬地撓了撓臉頰:“呃,喬喬好像打算吃你的鼻屎……”
馬爾福嘴角抽搐着擡起頭,瞪她。
魯比癟了癟嘴:“好吧,好吧,喬喬回來。”
她撿起侏儒蒲,撫摸着它毛茸茸的身體,問重新别開臉的馬爾福,“你不打算跟我說謝謝嗎?”
?馬爾福不想理她,趴在地上,裝死。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哈利推開了有求必應屋的門。
他察覺到室内的詭異氣氛,抿了抿唇,說,“嗨,魯比——”
馬爾福惡狠狠地打斷寒暄:“别廢話,波特,随便你想審我還是把我丢給鄧布利多,讓塞缪爾走開!”
哈利疑惑地看向魯比,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魯比啧了一聲,抱着喬喬站起來,洋洋得意地往外走,“唉,沒辦法的,哈利,我理解,優秀的傲羅總是會讓罪犯心生怯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