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勝!”電子屏刷新時,圍觀者們的眼神已從嘲弄轉為敬畏。虹苗擦拭着霜奶仙沾滿焦糖的觸角,沒注意到陰影裡有個戴登山護額的熟悉人影正在記錄每場戰鬥數據。
“最後一場,虹苗對陣小石!”
熟悉的身影來到台子前,綠色沖鋒衣上寫滿了彩色塗鴉,“好久不見,苗苗了!期待了挺久了和你的對戰”。眼中閃着戰意,抛出的精靈球快速劃過,巨大的大岩蛇落地時的震波驚飛屋檐下的豆豆鴿。
“比賽開始。”
“沙暴。”小石的聲音像碎石碰撞帶着活潑。大岩蛇昂首發出低頻震動,整個場地瞬間被黃沙籠罩。虹苗眼前一片混沌,戰術投影在沙塵幹擾下碎成亂碼。
“用香氣定位!”虹苗扯着嗓子喊。霜奶仙剛釋放桃桃果香,沙暴中突然刺出岩崩組成的巨尾。它狼狽地翻滾躲避,奶油裙擺沾滿砂礫。
小石的護目鏡泛起閃光,語氣有些歡快:“大蛇,左前肢七點鐘方向,下落石。”
大岩蛇的尾部精準砸向霜奶仙的閃避軌迹,虹苗這才發現對方在沙暴裡撒了熒光砂做标記。霜奶仙的魔法閃耀擊中岩柱,卻被早有準備的「岩石封鎖」抵消。
“你以為我沒有研究你的招式嗎,苗苗還是好好回去研究甜品吧。”小石眼裡閃過一絲失望,敲擊戰術闆,“大岩蛇使用翻滾。”
虹苗的後背滲出冷汗。大岩蛇迅速翻滾,粗糙的碎石馬上把粘膩的奶油粘上土灰變得沒有粘性。霜奶仙的裝飾奶油每次接觸都迅速滑落。少年突然想起夢糕昨夜的警告:“依賴單一戰術等于把弱點寫在臉上。”
“結束吧。”小石揮動信号旗。大岩蛇蜷成鑽頭狀突襲而來。
“精神沖擊!”霜奶仙試圖用精神攻擊打破劣勢,但是距離還是太近了,霜奶仙沒有躲過去。
虹苗的“快躲開”卡在喉頭。他看見霜奶仙如斷線風筝撞上防護網,奶油裙擺滲出淡粉色能量液——那是寶可夢的體力具象化。
"戰鬥不能!"刺耳的機器提示音刺破寂靜。
夕陽将虹苗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抱着虛弱的霜奶仙走向寶可夢中心時,聽見小石正在複盤:“...甜品戰術過度依賴控制鍊。用抗粘劑破解奶油,針對妖精系弱點...”
夢糕的書頁突然重重合攏:“他說得對。”機械音冷得像冷藏室的鋼盆,“你讓勝利蒙蔽了招式的能力,沒有了進化之心。”
醫療室彌漫着桃桃果消毒水的氣味。虹苗顫抖着翻開手劄,敗北數據正在腐蝕原有的甜品配方圖譜。當喬伊小姐推着治療車經過時,聽見少年咬着牙低語:“明天開始特訓抗屬性戰術...”
夜色中的訓練場空無一人。虹苗跪在3号場地,指尖撫過被大岩蛇犁出的溝壑。霜奶仙的奶油正在月光下緩慢再生,滲出淡淡的金盞花色——那是抗性覺醒的前兆。
擡頭發現場外唯一都身影還坐着,那是老爸正用袖口擦拭眼鏡——那上面分明沾着淚痕。
深夜的閣樓天台飄着細雨,虹大橋的舊飛行器在雨中像塊發黴的樹果蛋糕。男人摩挲着艙門上的焦痕:“這是二十年前參加豐緣甜品錦标賽時的座駕,當時用熱帶龍的羽翼能量做推進劑...”
虹苗的指尖撫過操作台邊緣的刻痕,那裡留着“大橋&沙奈朵”的歪斜字迹。父親突然按下隐藏按鈕,艙頂投影出全息影像:年輕的虹大橋指揮着仙子伊布,用緞帶将熔岩能量編織成火焰舒芙蕾。
“豐水森林的甜品師會用巴大蝶鱗粉調整烤箱濕度,讓甜竹竹在撻皮裡保持新鮮。”父親的瞳孔映着全息影像裡的雨林,“你格林大伯的樂天河童,甚至能用量子菁華制作永不融化的冰激淩。”
飛行器突然劇烈震顫,艙門被暴雨撞開。背着巨大生态箱的壯漢跨進來,他古銅色的皮膚上爬滿藤壺狀的神秘紋身。“小苗都長這麼大了!”格林大伯的嗓門震落頂棚積水,“上次見你時,這孩子還在用甜竹竹當奶嘴呢!”
霜奶仙好奇地戳着生态箱,裡面沉睡的蘭螳花突然睜開複眼,前肢彈出花瓣狀的能量刃。格林卻大笑着彈響舌,蘭螳花瞬間将刀刃化作奶油抹刀,開始給虹苗的飛行座椅雕花。
“這是豐雨森林的葉刃雕花術,能根據戰況随時切換武器形态。”大伯的生态箱裡傳來各種樹果發酵的香氣,“明天啟程時,記得帶夠三蜜蜂的蜂巢當緩沖劑——你爸這老古董的推進器,上次害我的龜腳腳暈機吐了一路彩虹泡沫。”
虹大橋紅着臉争辯時,虹苗注意到父親悄悄将相框塞進工具箱。那張泛黃照片裡,三個少年站在巨型甜蜜果樹下:舉着量杯的父親、肩抗蘭螳花的格林,還有位戴廚師帽的銀發少女——她懷裡散發着星光的寶可夢,分明是異色的奇魯莉安。
飛行器升空時,虹苗在劇烈颠簸中緊握手劄。霜奶仙用奶油将自己固定在舷窗邊,窗外雷雲裡時隐時現的閃電,竟呈現出糖漿拉絲般的金黃色。當格林大伯開始講述“會走動的馬卡龍山”傳說時,虹苗突然發現生态箱的觀察孔閃過紅光——那裡面除了蘭螳花,似乎還沉睡着某種帶刺的球形生物。
“我們會在雨季結束前抵達。”格林調整着滿是樹果汁漬的導航儀,“正好趕上十年一次的'甜蜜暴鯉龍躍瀑儀式',到時候...”
突如其來的亂流打斷了話語。飛行器儀表盤迸出火花,虹苗在失重中瞥見父親快速操作着某個加密界面。在完全失控前,他隐約聽到夢糕的機械音從工具箱傳來:“檢測到古代烤箱能量...警告...生命烘焙協議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