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蘋裹龍的訓練同樣殘酷。石拓野改造的引力發生器中，龍系寶可夢要頂着三倍重力用酸液繪制分子結構圖。當它第9次把腐蝕過度的溶液滴在鱗片上時，虹苗終于聽見那聲壓抑的嗚咽——片蘋果形狀的尾鱗翹起，露出粉色的嫩肉。

小鎮精靈中心的玻璃門貼着褪色的吉利蛋貼紙，候診區的塑料椅還留着上世紀末的卡通印花。虹苗的精靈球剛放進診療台，老式檢測儀就噴出帶着焦味的煙霧。穿着起球護士服的實習生手忙腳亂地拍打機器，霜奶仙的奶油不慎滴進電路闆縫隙。

“放心啦，當年土龍弟弟吞了整台收割機都是我取出來的。”穿着珊瑚絨睡衣的寶可夢主治醫生趿拉着拖鞋出現，聽診器末端挂着啃了一半的糖蘋果。治療光線的顔色忽明忽暗，蘋裹龍趁機用尾巴偷蘸消毒酒精玩。

虹苗盯着牆上的執業證書——發證日期是二十年前。當霜奶仙的觸須突然開始不受控地分泌奶油時，老醫生不緊不慢從櫃台摸出半包跳跳糖撒在創面上。噼啪作響的能量粒子中，納米級的奶油分子居然自動編織起受損組織。

“最新療法？”虹苗看着全息病曆上【傳統甜食療法·第3版】的字樣發愣。

“是前年魔都淘汰下來的技術。”護士指着儀器底部【白銀山精靈醫學院1998年捐贈】的銘牌輕笑，霜奶仙正用精神沖擊把廢棄繃帶疊成天鵝造型。

月光重新照亮特訓場時，虹苗給跑步機加裝了奶油緩震層。霜奶仙跳躍的身影在草坪投下珍珠色光暈，每滴落地的汗珠都凝結成微型慕斯蛋糕——這是身體自主調節能量的證明。蘋裹龍盤旋在引力場中畫完最後一個分子式，尾鱗新生的部分在月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澤。

操作台上靜靜躺着小鎮診所開的藥膏，裝在回收利用的樹果罐頭裡，标簽是用蠟筆手寫的注意事項。虹苗把分析儀探針輕輕貼在霜奶仙愈合的傷痕上，數據流中浮現出意想不到的訊息——那些強行突破極限的創傷裡，竟沉澱着更穩定的能量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