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浔這次也不磨蹭了,比誰都清楚狀況的他直接推門出去,對侍者道:“走吧。”
說着也不等待,直接朝着後面的花園走去。
侍者見狀怔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喃喃道:“我是不是還沒說左先生在花園哪個位置……”
他回過神後準備跟過去,但謝浔腳步匆匆,已經不見了蹤影。
謝浔走得很快,這條路算起來他這幾天已經走過無數次了,實在是想不熟悉也不行。
沿着記憶來到熟悉的位置,謝浔直接走到那頭,在左何晏的對面坐了下來。
他沒有像前幾次那樣主動和對方打招呼,隻是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對方,像是要用視線盯穿對方身上那層僞裝,看清楚他内裡究竟藏着的是什麼。
目前為止,謝浔已經收集到了許多條有關左何晏的情報。
第一,左何晏試圖重建星河域,應該和星河域中那個叫凜山的地方有很大關系。
第二,他在飛船上的房間裡面,有一面古怪的鏡子,裡面疑似藏着什麼可怕的事物。
第三,他的身邊似乎還養着什麼不知名的生物,那房間裡吃剩下的餐點痕迹就是證明。
最後還有一點讓謝浔覺得疑惑的,那就是左何晏好像對他有層不明來由的好感,對方總是很高興見到他,不管哪次見面,不管聊了什麼,左何晏似乎都十分享受這次見面。
對方是有意這樣表現,好降低他的防備心,還是真的很樂于見到他?
謝浔在思索着這些可能性的時候,已經盯着左何晏看了很長時間了。
然而左何晏在他這樣的視線下,卻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适應,相反他看起來心情很好,甚至特地眯着眼睛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主動打招呼道:“你好,我叫左何晏,來自棱河集團。”
見謝浔沒應聲,左何晏也不生氣,隻是托腮用手指輕扣了一下自己的臉,問道:“請問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謝浔搖了搖頭,總算有了回應。
左何晏臉上笑容更加燦爛,似乎這個敷衍的答案也沒有影響他的心情。
謝浔看不明白他的腦回路,不過還沒等謝浔問,他就主動說道:“那你盯着我看,就是因為對我的事情有興趣了,是嗎?”
謝浔因為這話而瞬間怔住,這是之前幾次見面,左何晏都沒有說過的台詞。
不過謝浔沒有否認,他視線定在左何晏的身上,半晌開口問道:“我們以前,曾經見過面嗎?”
謝浔試圖探究左何晏對自己擁有這種态度的原因。
但左何晏很快搖頭,坦然說道:“沒有,這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
謝浔不自覺地微蹙了眉頭。
在他印象當中,這次宴會确實是他和左何晏第一次見面,雖然他已經循環過了好幾次,但無論重複多少次,都無法否認這是初次見面的場面。
可是左何晏的态度又該怎麼解釋?
左何晏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主動解釋道:“當然,在這次見面之前,我就已經認識謝元帥你了,而且認識你很長時間了。”
這句話謝浔并不驚訝,倒不如說整個聯邦不認識他的人确實沒幾個。
可是謝浔總感覺并不隻是這樣而已。
謝浔還要繼續詢問下去,但非常可惜的是,左何晏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已經将話題轉到了别的地方,為了防止引起對方的警覺,謝浔還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兩人的對話這次結束得很快,謝浔不想讓左何晏察覺到太多異樣,于是很快敷衍後離開了。
宴會進行的過程一如往常,等到散場後,他飛快回到了家中。
熟門熟路地聯絡到副官鄭星鄰後,謝浔主動打斷了對方的話:“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副官了,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句話果然瞬間堵死了鄭星鄰所有抱怨,對方聲音霎時認真起來:“元帥,您有什麼吩咐?”
謝浔:“幫我調查一艘飛船,想辦法讓明天那條航道上的其他飛船全部改換航道,然後……”
他話語頓了頓,終于還是下定決心般說道:“給我一支異獸處理小隊。”
聽到謝浔最後這句,鄭星鄰話語頓時停頓,小心問道:“是跟異獸有關的事情?具體是哪種類型的,特殊型還是力量型?中級?高級?”
謝浔仔細回憶着自己在鏡子裡看到的那東西,沉默半晌說道:“恐怕是我們從來沒遇到過的那種等級。”
聽到謝浔這話,通訊那頭傳來了鄭星鄰明顯的抽氣聲。
接着沒等謝浔吩咐,他就飛快說道:“我立刻找遠征軍第二團借人,請元帥您告知我具體出動時間和地點。”
當天晚上,謝浔帶着二十人的異獸處理小隊,悄然潛入了棱河集團的私人航空港。
那艘謝浔曾經乘坐過的,左何晏的私人飛船,此刻就停在那裡,飛船的外形和顔色本身就相當張揚,即使不用特地尋找,它在其中也相當的明顯。
鄭星鄰就站在謝浔的身邊,用手中的儀器仔細掃描着遠處的飛船:“元帥,就在那裡面嗎?”
謝浔表情同樣凝重:“很大可能就在裡面。”
除非鄭星鄰有随身将自己的鏡子帶走的習慣。
聽謝浔說出這種模糊不清的答案,鄭星鄰表情凝滞了瞬間,壓低聲音說道:“元帥,我可是違反軍紀把最精銳的異獸處理小隊叫過來了,您現在已經卸任,按理說是不能調用他們的,要是調查沒有結果我們會很難收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