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青的荊棘紋章在月光下泛着冷藍熒光，藤蔓尖端刺入沙礫，将最後一絲黑色立方體的殘骸絞碎。陳淵的光翼垂在身後，銀白羽刃上跳動着細小的電弧——那是摧毀觀測者之瞳時留下的能量殘餘。

"共振頻率穩定在安全阈值。"林玥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帶着罕見的遲疑，"但海底聲呐檢測到......"

海面突然隆起詭異的波紋，陳淵的光翼本能地展開防禦。季長青卻按住他的手腕，荊棘紋章滲出淡金血珠："等等，這波動頻率是......"

浪濤裂開的瞬間，他們看到了不可能的畫面：十二周目的趙燃站在水牆上，防風打火機在他指尖燃着幽藍火焰。他的戰術服上沾着陳淵熟悉的血迹——那是第十九次輪回時，他為掩護蘇離留下的槍傷。

"認知幽靈。"季長青的荊棘絞碎礁石，"系統把我們的記憶殘片實體化了。"

趙燃的幻影擡起手，打火機在空中劃出燃燒的軌迹。陳淵的光翼剛要反擊，卻看到火焰中浮現出季長青的臉——是第三循環裡，他在酸雨中數據化前的最後一個微笑。

季長青的荊棘突然失控暴走，刺穿趙燃幻影的瞬間，整個海域響起玻璃碎裂般的脆響。無數記憶碎片從浪尖迸射，陳淵看到不同時間線的自己與季長青在碎片中重複着永無止境的訣别。

"别對視！"季長青的警告遲了半秒。陳淵的右眼已被碎片刺入，審判烙印爆出刺目金光。他的光翼染上血斑，銀白轉為暗紅，羽刃不受控制地劈向季長青。

荊棘紋章結成囚籠，季長青在狹小空間裡躲避暴走的光翼。他脖頸處的芯片鍊突然發燙，二十七枚懷表零件拼成手術刀形狀："得罪了！"

刀鋒刺入陳淵後頸的瞬間，兩人同時看到真相：那些幻影不是系統殘餘，而是被觀測者之瞳吞噬的真實靈魂。海底深處，無數個趙燃的克隆體正随着量子玫瑰的根須蠕動。

"他們在求救。"陳淵的嗓音變成雙重音色，右眼淌出金色血淚，"胚胎吸收的不隻是記憶......還有靈魂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