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方時硯再次見到了他溫馴乖順的阿苓。
方時硯幾不可聞地輕舒一口氣,以十指纏扣住燕苓癱軟在身兩側的雙手。他的眸光如朝聖般,流連着身下如月皎潔的盛宴,卻在轉瞬對其随心所欲地施加起低劣的欲望。
如遇荒漠甘霖,方時硯以堪稱宣洩地占有,行盡了近日于夢中所行的一切旖旎設想。或以指,或以唇,專心緻志的在聖邦攻城略地,胡作非為。待一切接近尾聲,已雨歇天明。
窗外鳥鳴聲清脆婉轉,起伏不絕。方時硯本就興緻盎然一夜的神經,再次被調動,徹底失了入眠的興緻。
做不到相擁入眠,方時硯卻也未絕二人相擁的欲念。為了平複心中自覺的缺失,他不自覺将臂彎中的細軟腰肢,纏繞更緊。
可被掐了一夜的腰肢,受如此對待,燕苓本能想要喊痛。但他轉瞬憶起了二人愈發荒誕不經的糾葛,一時間竟是連痛也淡忘了。
方時硯慵懶垂眸,掃量着懷中不費吹灰之力,便享有到的這世間獨有的勝果。他心得意滿牽起唇角。哂笑間,他習慣性撫摸上燕苓顫動的睫羽,剛要笑他強裝鎮定,卻事先觸上燕苓蒼白面龐上風幹的淚痕。
這時,他悄然憶起昨夜伴了一夜的連綿雨幕。
一個永遠橫亘在他二人之間的結。
方時硯唇角的笑意,轉瞬即逝。他冰冷的指尖,如陰濕的蛇尾般,從燕苓瘦削的脊背,悄然滑攀至燕苓的後頸,似安撫般上下上下遊移,“為什麼還要害怕雨夜?我說過,每次雨夜,都會有我陪着你。”
燕苓仔細回想,方時硯确實從未食言。
隻是他卻不知方時硯比國師還要未蔔先知。從前相伴,不過是從前他們二人同食同住的緣故。昨夜,亦不過是湊巧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