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歐陽烈實在沒忍住,憤怒起身,“買,買,都買。現在先讓我們睡覺好嗎?”說着又重新躺下,“我們昨晚子時才睡。”
“你們三昨天幹嘛了?這麼晚才睡。”張玉靠在門框上問。
“烈姐她們起床了嗎?”門外王春拿着兩個春卷往屋裡進,“大力姐炸了春卷,吵好吃。”
歐陽烈聽三人到齊,明白她這個覺肯定是沒辦法睡了,滿臉疲憊的長歎一口氣。這口氣還沒歎到尾音,出乎意料的聲音驟然響起:“昭儀。”
“啊!”
“啊!”
兩聲機具穿透力的驚歎随之而來,一聲是歐陽烈恨鐵不成鋼的惱怒,一聲是張玉大驚失色惶恐。這兩聲都讓來通報的苗統領心驚肉跳,在男人堆裡長大的苗統領哪聽過這麼尖銳的女聲。汗珠不自覺順着鬓角留下,仿佛自己剛剛犯了一件大不赦的罪。
實事雖沒苗統領想的那麼嚴重,但也沒那麼輕微。至少歐陽烈的怒火一時半會是下不去了。
“昭儀?”王春好奇的開始吃第二個春卷,“我們中間誰是昭儀?”
“當然是烈姐啊。”張玉還是靠着門,隻是眼神卻沒朝屋裡看,直直瞟向一個地方“不然你以為你之前吃的那些零食,真能靠小李公公拿到嗎?”這三人裡果然還是張玉最靠譜,明知歐陽烈的話有問題卻還能一聲不吭。
“對……對不起……”半身趴在歐陽烈身上的許樂既惶恐有哆哆嗦嗦的爬起來,連正眼都不敢瞧歐陽烈,“我……嘶……”她緊張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沒事吧。”娴靜急忙上前,想看看咬的嚴不嚴重。
“沒似,我沒似……”許樂慌亂推開娴靜的手,捂着嘴,悶頭闖了出去。在跑向出小院的時候成功的撞上的木門,“嘭!”的一聲,一聽就是顆好頭。
“你看路啊!”張玉在後面大喊,“春兒,我們也走吧。不要妨礙烈姐辦事。”
“好,”王春朝歐陽烈揮揮手,轉身和張玉走出了門,“我要在去拿兩個春卷。”
“你就知道吃,”張玉輕輕拍了拍王春的後腦勺,“快去快回。”
“苗統領,”收拾好自己的娴靜緊跟其後關上了房門。走到在愣神的苗統領身邊,輕輕呼喚:“您吃早飯了嗎?不嫌棄的話,在這吃點?昭儀她還要收拾一下。”
“好。”從震驚中抽離出來的苗将軍假裝鎮定。
“請随奴婢到這邊來。”娴靜禮貌微笑。
随後娴靜帶領苗統領到了旁邊的屋子,收拾了一下被雜物堆滿的圓桌,“苗統領,您在這等一下,奴婢去端早飯。”
“等下。”準備坐下的苗統領突然出聲,就這麼半蹲在凳子上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剛剛……我洩露了昭儀的身份……”
“沒事的。”娴靜這回才看出來苗統領的害怕。也怪他自己,平常一直繃着臉誰能看的出他有情緒,“昭儀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定你的罪。最多就是……”娴靜的停頓,使本就緊張的苗統領上下晃動了一次喉結,跌坐在凳子上,“就是會滿臉不高興的和你說話。别擔心。”
苗統領在聽完這難以理解的話後,眉頭中逐漸出現了溝壑。他完全不懂什麼叫滿臉不高興的和他說。都不高興了他還能沒有懲罰?于是他開始後悔,後悔替秦影來幹這個差事。
在旁站着的娴靜,見苗統領的臉色越來越黑,産生了些同情。以苗統領直率的性格肯定把她話的想歪了,剛準備開口在安慰安慰苗統領,被端着一碟炸春卷進來的上官大力打斷了。
“啊!”一聲中氣十足的喊叫,差點沒讓苗統領掉凳,“苗、苗統領怎麼在這?!”
“來找昭儀的。”娴靜接過上官大力手中的碟子,趕忙說:“你别說的這麼大聲!”
“哦哦,”上官大力彎下腰貼近娴靜,小聲的說:“我還煮了八寶粥,我去給你們端過來。然後,然後我就去要浣衣局了。”介于上官大力對于苗統領的映象,她恨不得現在拔腿就跑。
娴靜把碟子放在圓桌上,貼心的說:“我去端,你直接去浣衣局吧。”
“好。”話音剛落,隻見上官大力的背影在漸漸遠離。
“大力姐跑這麼快幹什麼去?”雲霞按住被上官大力帶動飄起的頭發。
“浣衣局有急事。”娴靜解釋道:“我去廚房端粥。”
“我去拿碗筷。”連門都沒進的雲霞直接一個拐彎跟上娴靜的步伐。她不傻,她可不想單獨和氣壓極低的兩人待在一起。
歐陽烈沒去關雲霞的小心思,直徑走到苗統領對面的位置坐下,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苗統領,直至把苗統領盯的冷汗直冒才心滿意足的開口,“苗統領這麼早有何事?”
聽到歐陽烈開口後,苗統領才如釋重負。像是從兇狠的捕食者口中逃脫那般,莫名覺得自己撿回了一條命。他其實不怕受責罰或者酷刑,甚至不怕被革職。怕就怕這種被人拿捏在手的感覺。
其實還有一點,就是苗統領實在不知道怎麼和女人相處。一般他對上女人都是有事說事,沒事會躲得遠遠的。他之所以答應秦影,是因為前幾次接觸的歐陽烈都很冷靜,果斷。他以為這次說完就能走,誰知道他一來就出了岔子。心裡那叫一個慌亂。
“回昭儀。”苗統領立刻跪下禀告。
“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