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涔,你身上怎麼那麼臭?!”周清予對氣味敏感,實在忍不住這味道,直白了當地說。
司涔紅了臉說:“你身上也有味兒!!”
兩人立刻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被酸筍腌入味兒了。
身上帶着一股味兒去乘公共交通,會禍害他人。周清予選擇掃一輛共享的小電驢回民宿,靠吹風散散身上的味兒。
可惜的是,回南天要來之前吹的風濕度大夾雜着空氣中的顆粒物,他兩沒感覺吹了風清爽,反而是一身黏糊。
洗澡才是最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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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地闆已經濕漉漉的,空氣不流通感覺整個人要窒息。
司涔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回南天的惡心。
民宿裡沒有烘幹機,昨晚洗的衣服還在滴水。他就兩套衣服,這下是真沒得換。
“我多帶了幾套,你不介意的話明天穿我的。”周清予說。
雖然他有潔癖,但是眼前這人可是救過自己的命啊,這點潔癖算不了什麼。
周清予的衣服都比較寬松,司涔比他高了幾厘米,穿上長短應該是合适的,但司涔骨架大加上肌肉的支持,可能寬松的衣服在司涔身上是修身衣。
司涔愣了愣,“你有潔癖,我穿你的衣服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周清予點頭肯定。
今天青秀山有植物展,其中有許多熱帶植物,司涔沒見過就提議去瞟一眼,周清予喜歡綠景接近大自然,沒拒絕。
出門前司涔接了電話,将近十分鐘。最後氣呼呼地挂斷了電話,拿起相機跟周清予出門。
周清予在門外便利店買了瓶蘇打水遞給他,“喝口水降降火。”
司涔一口水就是半瓶,不悅地說:“我這次回來想辦個展,再見一面我最喜歡的那個作家簡居故,他出書的出版社看上我家的一些資源,說是有了這些資源能邀請他露面參會,我給他推了些,但剛才工作人員跟我說他的新書沒有發布會也沒有簽售會!”
簡居故?這不是周清予的筆名嗎?
司涔咬牙切齒,“更可惡的是出版社沒有他的聯系方式,隻有他助理的!他助理接了我兩次電話覺得我是詐騙,把我拉黑打不通。”
周清予聽到他推資源這事心頭一震,蘇韶把他拉黑又莫名戳中他笑點。
他忍住笑意,安慰道:“我有他的幾本親簽,可以送你。”
聽到親簽兩字司涔兩眼放光,方才的氣憤在一瞬間消失,期待地說:“真的?可是他都沒辦過簽售會和見面會,你怎麼會有?”
“我是他朋友。”周清予不想爆馬甲,找了個理由掩蓋他就是本人,“等會回廣州送給你。”
“好!那能不能讓我和他見個面?”
現在可是天天見面……
“看他意願。”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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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許多人出行意願下降,整個青秀山人少十分安靜。
下午太陽透過較薄的雲層,山間空曠的地方出現丁達爾效應,适合拍人物照。
周清予坐在擦幹淨的休閑椅靜靜享受山中甯靜,枝葉上殘留的水滴經不起重量滴下,落在他的清冷俊秀的臉,如落淚美人在問天。
司涔本在看從未見過的紫色繡球花,轉頭看了一眼椅子上的人立刻拿起相機對焦,眼前人擡起手要把臉上的水珠抹去,他連忙制止:“先别擦,你能不能保持剛才的姿勢,我給你拍張照。”
周清予沒怎麼拍過照,犯了難。
“你剛才放松的姿勢,我給你拍張照。”
出來旅行拍張照片當紀念也不錯,周清予想。他把擡起的手放下,恢複剛才的姿勢。
三聲快門鍵的聲音響起。
司涔拍好照片拿過來給他。不得不說,司涔拍的照片完完全全就是周清予喜歡的風格。
“拍的很好,謝謝。”周清予發自内心贊賞。
“靓夥子,能不能給我和老頭子拍張照?”一位頭發的老奶奶啞聲問,手裡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老爺爺。
“好。”司涔微微彎腰,微笑對老奶奶說。
周清予幫忙推輪椅上的老爺爺到休閑椅旁,老奶奶坐在休閑椅,右手緊緊握着老爺爺的左手。老爺爺有點神志不清,但在拍照時眼睛的餘光卻不停瞥向手邊人。
左邊是最靠近心髒的位置,他把他的心交付給了他最愛的人。
司涔忍不住給他們多拍了幾張,拍好幫傳到老奶奶的手機上。
“謝謝兩個靓夥子,你倆明年肯定有桃花,旺事業。”老奶奶笑意盈盈。
“不客氣,借奶奶吉言。”周清予和司涔異口同聲,目送他們離開。
司涔合上相機,“好希望老奶奶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