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予。”
“周老師。”
周清予一回頭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一個是司涔,另一個是大學時期的狂熱追求者,肖寄。
“周老師,這位是?”司涔走近周清予旁邊,撇了眼肖寄問。
“大學同學。”
肖寄眼裡出現微不可查的震驚,“清予,你身邊這位是?”
“朋友。”周清予冷着臉說,“我們先回去休息了,玩得開心。”
肖寄不說話,愣在原地看着他們離開。
周清予不會平白無故對一個人有如此冷漠的态度,除非是這個人真的惹到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兩人之間有不合,司涔很好奇,但人人都有過往隐私,他沒多問。
晚上九點鐘半,大多餐廳都準備下班,他們在小超市買了食材打算回民宿自己做飯。
超市門口階梯上不知道灑了什麼液體,滑溜溜的,周清予的鞋子不防滑,剛踏上階梯腳就不受控制的滑出,直直地磕在起伏不平的地面,褲子的膝蓋處破了個大洞,白皙的膝蓋上綻出一朵紅心的花。
司涔吓得丢下手中的東西,轉身扶起他,“沒事吧?”
“沒事。”
一起身,右腳發出一聲“咔”的聲響。
這下是真有事了,摔也就算了,起個身腳還扭到。
超市老闆娘正給别的客人結賬,一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哎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搬貨,有瓶甘油掉出來包裝裂了,油漏還沒來得及打掃。我叫人捎你去衛生室看看,要得不?”
周清予看了眼自己皮肉綻開的膝蓋,“行。”
老闆娘朝着超市裡喊:“幺兒,出來帶兩個帥哥去衛生室看看。”
穿着校服的男孩從超市裡走出來,“要得。”
周清予剛挪腳步,右腳感到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老闆娘的兒子見狀過來扶他,“哥,你這傷的,要不我去把我奶奶的輪椅拿來推你過去?”
隻是摔個跤走路疼,不至于輪椅,周清予心想。
“我背你過去。”
“受傷了不要亂動,讓這大哥哥背你過去快些,我還有好多作業要寫。”男孩催促道。
為了不浪費小孩兒哥寶貴的寫作業時間,周清予不再逞強,語氣放了些軟,“那就麻煩你背我了。”
“嗳,咱兩别這麼客氣。”司涔提起菜,站到周清予面前,微微彎腰,周清予把身子湊到他背上。他雙手一彎放在腰間,跟着小孩兒哥往衛生室走。
衛生室的醫生幫忙處理傷口和右腳,說是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還叮囑周清予要多吃點含鈣的東西。
小孩兒哥确定周清予沒啥大問題後才回家,“哥哥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
“好,謝謝你。”
醫生拿瓶碘伏和棉簽給司涔,感歎道:“這幺兒可乖。”接着又叮囑周清予,“每天擦兩次,洗澡就洗完澡擦。”
“行。”
司涔付過錢背他回家。
司涔的體溫高,背着他感覺整個胸膛暖烘烘的。
周清予忽然想起來上周還給他擦過背,“你的過敏怎麼樣了?”
“擦過一次藥,吃了兩次藥第三天就痊愈了。”
“身體素質不錯。”
“國外看病麻煩,小病忍忍就過去了。”
兩人餓的前胸貼後背,為圖方便簡單煎兩個蛋放把菜煮完面就當做是晚飯。
司涔考慮到周清予的腿上有傷,自己睡姿又不老實,拿了床被子去睡沙發。周清予沒攔,昨晚沒睡好,今天又高強度活動,迫切地想睡個好覺。
周清予腿腳不方便,去蒼山的想法得不到踐行,隻好先待在民宿。他從房間出來看不到司涔人影,以為他自己去了蒼山。他沒想到司涔去把車裡後備箱的顔料和畫闆全都搬到院子,調好色準備畫畫。
“天氣不錯,我畫會兒,有事叫我。”
“行。”周清予靜靜地坐在陽台上曬太陽,手中的筆寫寫停停,累了就往花圃旁瞄會兒。
漸漸地目光一直駐足在花圃旁的人影和畫闆。
司涔對各種顔色的組合比例幾近完美拿捏,紅綠色混合成藍色,成色後再混入淡綠色的顔料稀釋,畫在畫闆上跟肉眼見到的藍天幾乎一緻。
畫中塗好土地的顔色等待顔料幹,再補上幹枯的樹葉和枯萎的落花。
三個小時,完成了一幅秋日落花圖。
“這畫送我怎麼樣?”周清予問。
司涔把畫從畫闆上取下,借着陽光的光線看這幅臨時成品,拒絕道:“這畫配不上你。”
國際上最年輕著名油畫家的畫配不上他?這怎麼可能?周清予想。
周清予勢在必得:“這畫我要定了,開條件。”
司涔轉過身和他四目相對,嘴角微揚,眼裡流露出一絲邪魅,“周老師,這條件你可付不起。”
以周清予目前自身的條件來說,得到想要的東西不難,但偏偏一幅臨時起意畫的畫拿不到手,激起了他的占有欲,“怎麼?把我這條命交給你都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