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韶睡前提議去爬蒼山,周清予的腿腳已經恢複差不多,答應了這個提議。
司涔是個登山愛好者,說完立刻購置一堆登山用具。
早上天還沒亮,三人收拾好開車往蒼山出發。
司涔把車開到停車場,周清予和蘇韶先在入口處等他。
“周清予,說,你跟那小子什麼關系。”蘇韶試探問。
“驢友。”周清予斬釘截鐵地說。
“啧,我可沒見過你跟誰這麼親近過呢。”蘇韶奸笑。
周清予:“......”
他清楚在遇到司涔的那一刻,命運的輪盤已經開始反方向轉動。
司涔停好車走過來問:“說什麼呢?”
“咳,咳。”蘇韶拳頭捂着嘴巴說,“沒什麼,就是有點冷。”
你這一咳倒是挺冷場的,周清予想。
十二月中旬算是旅遊淡季,來蒼山的人不多,階梯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從山頂吹來寒濕的風直侵肺腑,吹的周清予瞬間清醒。
剛上山,蘇韶的手機鈴聲就響個不停,上司催去他上班。他一怒之下把手機關機才落得清靜。
周清予本身走路就習慣慢悠悠的,加上腿腳剛恢複,爬階梯的速度跟千年王八有的一拼,落在蘇韶和司涔身後。司涔回頭見他落後十幾個階梯,特意停在原地等周清予爬到跟他同一層階梯才悠悠地邁出步子。
“年輕人要步子邁得快些勇沖目标。”周清予擡頭望着他說。
司涔望着天邊緩緩升起的紅火朝陽,一層淡淡的金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臉,眼底泛起不可測的柔情,“欲速則不達,急了可就賞不到好景。”
周清予轉身看熾熱的火球,擡眸看向眼前人的黑眸,嘴角微揚,“有理。”
蘇韶完全放飛自我一個勁兒地往上爬到第三個站台,見着兩人還在第二個站台,沖着兩人喊:“你倆談情說笑啊。”
司涔無語地望着他:“......”
周清予:“......”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這張嘴挺欠扁的。
“人老了,腿腳不好。”周清予沖他喊。
“還真是。”蘇韶喃喃道。
周清予和司涔一步步看着階梯上的腳印龜速前進。到第三個觀景台時,大概是爬了六七公裡,蘇韶爬累了停在亭子裡歇腳等他倆。
周清予許久不鍛煉的原因,累得額頭上出現一層薄薄的汗珠,停下就開始大口喘氣喝水。
“你這得是多久沒鍛煉了,這點距離就累成這樣。”蘇韶擦着額頭的汗問。
“别說我了,你自己都累。”周清予不屑地說。
他仔細想想還真好久沒鍛煉了,看了一旁連喘都不帶喘氣的司涔,在心裡默默下決心回去要鍛煉。
“你坐着就有稿費收,而我是個社畜,天天加班,哪來的時間給我鍛煉?”蘇韶說,“行了行了,走。”
“我再緩緩。”周清予說。
司涔湊到周清予旁邊,低聲道:“周老師,實在爬不動的時候跟我說聲。”
周清予挑了挑眉眼,“怎麼?你背我不成?”
“嗳,也不是不行。”司涔得意地笑。
周清予嫌惡地瞪了他一眼,此時恨不得立刻長出八塊腹肌和無窮神力。
要是兩條腿爬不動,那他就四肢爬上去,是絕對不會讓人背上去的。
-
将近中午時分,三人才正式登頂。
雲海随風和水汽不斷變換形态飄浮,潔白的雪緩緩飄落,陽光灑落在山頂映射出耀眼的金光,這一方甯靜的天地淨化人心。
相機一聲“咔嚓”,時間在此刻停止轉動。
“司涔,幫我跟周清予拍張照呗?”蘇韶說。
“行,等會兒也給我和周老師拍張。”
“好。”
蘇韶正正地站在周清予的身旁,兩個人像不熟般呆呆地看着鏡頭。
“拍好了。”司涔拿相機到他們眼前。
蘇韶一把搶過相機,仔細琢磨幾眼,不滿地說:“不是,咋把我拍的跟個癡呆一樣?”
照片的光線聚焦在周清予的臉上,極大還原他的帥氣,旁邊的蘇韶臉上沒有聚光,看起來比較暗淡和愣。
“重新拍張!”
“嗳,你說隻拍一張的,現在到你幫我拍了。”司涔說。
聽到這話,周清予打量司涔一眼,心想這家夥這麼小氣的?
蘇韶白了司涔一眼,極其不情願地幫他們拍照。
司涔比周清予高了幾厘米,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他下意識地擡眸看向他,倆人四目相對,呼出的水汽彼此交彙,司涔笑着說,“搭把手。”
“笑一個。”蘇韶比對着周清予的臉說。
周清予餘光撇了一眼身旁的人,笑的很燦爛,他的心像海浪猛烈地拍打岸崖般跳動,眼神不自覺地放軟,微笑面對鏡頭。
“咔嚓”聲一響,這是他們的第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