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旭家面積不大,兩層四十平的自建房,整個屋子收拾的整齊幹淨,大廳上還挂着海旭的獎狀。
“你們随便坐哈,等等咱一起吃午飯。”老闆娘又從冰箱裡要取出新鮮的肉和菜。
周清予撇了司涔一眼,見他沒有要拒絕的意思,“行。”
司涔見她行動不便,上前幫她拿食材,“姐,我來吧。”
“這怎麼好意思!”老闆娘說。
“沒事兒,你跟周老師坐那兒歇着,我跟海旭來做飯。”
海旭拿着菜籃子走到司涔面前要接下他手裡的菜,“是的!我跟司涔哥哥做給你們吃!”
“你這孩子!哪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老闆娘呵斥道。
司涔笑笑不說話,給周清予點了個頭。
周清予領會他意思,“姐,坐着歇吧,他愛做飯給他做。”
周清予又在外頭坐着,外頭總不能沒人晾着他在外面。老闆娘長歎一口氣坐在椅子上跟周清予聊天。
他這才老闆娘口中得知,老闆娘的個人經曆。
老闆娘名喚海藝,從丈夫去世之後一直經營這家小超市養家糊口,不算富裕但足夠生活。
司涔考慮到老闆娘的身體狀況,特意把飯菜做的很清淡,沒多久四菜一湯就做好了。
老闆娘連連稱贊司涔廚藝,說哪個女娃兒嫁給她一定很幸福。
今夜風吹地格外大。
周清予身上蓋着一張三四斤和羽絨被和開暖氣都還感覺背後有點涼飕飕的。
“你冷嗎?”周清予問。
“冷。”司涔說,“你冷嗎?”
“感覺有點涼。”
“那湊近點一起取暖。”司涔說完就往周清予身邊挪。
他們之間的距離隻有半個拳頭的距離,司涔身上暖呼呼的溫度迅速包裹了周清予的一邊身子,他身上的溫度出賣了他,一點都不像冷該有的樣子。
周清予心想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怕冷了?他不會不行了吧?
“果然湊一起暖和多了。”司涔一臉滿足。
知道半夜他才知道不是他不行,是窗戶的問題。他睡的那邊靠窗,窗戶沒關緊有一根手指大小的縫給風鑽進來,難怪後背發涼。
司涔睡覺不老實,喜歡搶被子。他現在一邊身子是蓋被子,另一邊身子隻有睡衣褲。
他徑直從身旁人手裡把被子搶過來,沒想到蓋着被子的人順着被子抓到了他身上。
周清予懷疑他是故意的,但睡着的人呼吸平穩是睡着時的狀态。他又怕弄醒他,隻好任他抓着自己。
不過這樣是真的暖。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周清予已經很久沒睡過質量這麼高的覺。
周清予望着眼前一望無垠的藍,閉眼感受明媚溫暖的陽光,環視周圍的一切感覺都熟悉了起來。
大理待了有段時間,也該啟程了。
下一站去哪裡變成難題,下一站他還會不會跟自己一同前往是個糾結點。
沒等他開口,對方先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周老師想啟程去川西嗎?”司涔指着手上的地圖。
冬季的川西更像是人間秘境,周清予當然想去。
“想。”周清予說。
“明天出發嗎?”司涔手裡甩着車鑰匙。
周清予撿起地上的舌頭抛起來又接上,“一直蹭你車?那多不好意思。”
司涔揚聲說:“川西冷,耗油挺多,油費歸你了。”
“行。”周清予微笑說。
今晚還是共處一張床。
自從周清予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後,清醒時兩人同在一張床上他總覺得又喜又尬。
他使勁往床邊挪,盡量讓自己離司涔遠點。
但人在冬日裡睡着時總會本能的向熱源靠近,他沒例外。睡前所有的克制和保持距離,睡眠時也會本性暴露無遺。
周清予東西不多,收拾不到十分鐘就全搞定。司涔的油畫用具很多,收了将近二十分鐘才收完。兩人跟海藝告别之後往四川出發。
司涔素描用的紙放在車子裡的一個夾層,周清予嫌無聊想拿張紙出來玩折紙,經得素描紙主人同意他随手取出了一張紙。
白紙上畫着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