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予看着空蕩的路面和暗黃的燈光,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喝了杯熱水之後把屋子裡的燈全開了,不為别的,他不喜歡黑暗的環境。
周清予寫完随筆和第一章構思将近十點半,差不多到了洗漱時間。
他剛出房間門司涔才回來也準備去洗漱,身上還沾上雪花落下融化的點滴雪水,烏黑濃密的頭發上挂着雪粒。
平時遇到這種情況周清予會先讓司涔先進去洗,洗完身子會暖和些。但今天他從巷子外回來之後總感覺更加郁悶,對着司涔淡聲說:“我先進去洗了。”
“好。”司涔說。
澡是心滿意足洗上了,褲子忘記帶了,包括最裡面的那件。
浴巾比較短,裹不住全身。無奈之下他喊了他。
“幫我褲子?”周清予在浴室裡說。玻璃構造的浴室裡濕潤朦胧的水潤在司涔開門進去那一刻降溫慢慢消散。
司涔透過模糊的玻璃面看被周清予挂着晶瑩水珠上半身,白皙的膚色和凹凸有緻的鎖骨驚到,僵在原地。
周清予被他這直勾勾地眼神盯得不自在,重複問了一遍,“司涔?幫我拿件褲子?”
“啊......好。”他一時看呆,反應過來時才木讷地回答,“哪件?”
“箱子最裡層,有我的睡衣睡褲。”
司涔狠狠捏了自己的手腕試圖保持清醒和平複心情。他打開他的箱子拿了那套淡藍色睡衣,許是沒抓到最小那件,剛走幾步内褲就從睡衣套裝裡滑落掉在了地上還被踩了一腳。
他撿起後鬼使神差地放進鼻子邊聞,是一股淡淡的清新香皂味。
玻璃門上的水汽快要消散殆盡,司涔還沒拿他的睡衣來,天氣又冷,他重新開了熱水繼續沖洗。
“周老師,你的衣服。”司涔敲門要遞給他衣服。
周清予接過衣服,見他另一隻手上還拿着自己内.褲,一點也沒有要給他的意思,心想他拿着内褲不給他是什麼意思?
“我的褲子。”周清予說。
“剛才不小心踩了一腳......我給你洗幹淨。”
周清予:“......我自己洗。”
“我弄髒的,我來洗。”司涔堅定地說。
周清予感覺有點冷便沒了後話。既然想洗就那就讓他洗,現在天氣冷他也懶得動手。
他睡前司涔來了他房間,不為别的,曬褲子。
“周老師,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比較隐私那種。”司涔曬好褲子,走到他床邊問。
周清予撇了眼陽台上在滴水的褲子,警惕地瞅了他一眼,“什麼問題?我選擇性回答。”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周清予的性在蘇韶回廣州的那天被揭開,盡管如此之後倆人的相處模式還是如初從未提起,今天忽然提起周清予反倒有點不知所措。
他喜歡什麼樣的類型?他回答不出來,感情這事感覺至上。
“沒有标準,感覺至上。”周清予長舒一口氣,平靜地說。
司涔笑了笑,“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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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倆人吃過早飯司涔就出了門,他想去跟韓尋意一起跟孩子們畫畫。
周清予拿着相機一個人出了門四處拍。
白天的天氣晴朗,陽光灑在碧藍的瓊海鏡面,随風飄蕩的金子像流動的銀河。
連拍了兩三個小時的美景,遇到一對約拍的小情侶。他翻翻相機,裡面除了景,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相機是在路過麗江時買的,周清予看到來往的自由騎行者紛紛記錄每一段路程,他心血來潮去專賣店買了個中規中矩的佳能R7。
拍累了他随便找了家咖啡小館坐下,冬季裡加冰的冰美式并沒有讓他感到放松和清醒,閑下來時陷入沉思。
他清楚他心裡的想法,他已經喜歡上司涔,但是坦白了可能朋友都做不成,患得患失。
司涔不多時給他發消息。
司涔:韓尋意說有家烤串不錯,一起去嗎?
周清予盯着這條消息,他跟韓尋意連話都沒有說過,算是知道彼此名字的陌生人,想到這兒他拿着冰美式的手冷得凍僵,“不了。”兩個字的回複打了将近半分鐘。
出來玩本是想讓自己放松,卻自己徒添一份煩惱。
司涔又問他用不用打包回去給他,他簡單回了句:不吃,玩得愉快,退出了微信丢進包裡在街頭遊走。
飯點時分周清予在一家小吃店坐下解決晚飯,昏暗的街道上出現了他熟悉的身影。
他換到了裡面的位置坐,司涔許是注意到他的身影,疾步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