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同道者。”
地球記錄者率先向火烤小串打了聲招呼。
此時的火烤小串已經把自己頭上的那頂黃金桂冠摘下來了,不再像個火烤小串。它的胸口缺了一大塊,但是身體的顔色卻更加熾熱,“火”燒得更旺了。
“同歸。”它也禮貌地回應了地球記錄者。
“停下這場遊戲吧,在火焰燃盡之前。已經死了足夠多的人類了。”
“那就讓它燃盡。”火烤小串的身體逐漸凝實,變成了一隻窩着的黑貓,遮掩了它本體的殘缺模樣。
黑貓搖晃着尾巴,樂呵呵道:“才死了一半人而已,我都還沒開始玩呢。”
地球記錄者循循善誘:“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提前通知他們,或者告訴他們真相,讓他們做好準備再開始遊戲,這樣你也能玩得更盡興些。”
黑貓不吃它這套,仍舊搖晃着自己的尾巴,“你也太貼心了,當初又有誰告訴過我們真相呢?況且我可從來沒有攔着他們知曉真相,是他們自己沒看見、或者看見了也裝沒看見而已。沉浸在幻象裡的日子多舒服呀,隻是真實可從來不會像你一樣,對他們、對我們,心存憐憫。”
地球記錄者歎了一口氣:“我真的阻止不了你了嗎?”
“是‘我們’,有很多同道者都贊同我的計劃,其中也包括你。”
“不,你知道的,我想要阻止的隻有你。”地球記錄者的情緒低落,它化身成一隻白狼,窩在了黑貓的身旁。
“那就同歸。”
“……不。”
“你這個膽小鬼。你管管他們就得了,可别想管到我的頭上。”
黑貓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邁着優雅的步子離開了,留下白狼一個呆呆地遙望着地球。
在宇宙終結之前,到底還要有多少靈魂生來死去。在抵達希望之前,又到底還要經曆多少的絕望。
白狼再一次落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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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副本開啟後,智瑤被一道白光傳送到了一間充滿白色迷霧的房間裡,白霧很濃,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是房間并不大,四四方方的,大概隻有五個方,房間的牆壁上包滿了白色塑料膜,層高也很低,顯得整個房間有種密不透風的壓抑感。
這裡的溫度比較高,現實世界裡已經在零下了,但是這裡大概有十幾度,智瑤的衣服厚了些,于是他把扣子解開了,為了方便行動而沒有脫。
智瑤用異能試了試,又是那種神奇的牆體結構,連分子之間的縫隙都不存在,就像是在故意針對他的異能似的。
房間的一面牆上有兩扇門,中間還懸挂着一塊手表,一塊白闆上寫着:“佩戴手表,選擇左或右”,除此以外,房間裡就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智瑤懷疑這塊手表是不是什麼戴上以後就摘不下來的設定,檢查後發現它雖然的确要戴上後才能按選擇鍵,但也可以随時摘下來,并不具備強制性。
沒有任何遊戲提示,直接要玩家開始選擇,難道這是個純賭運氣的遊戲嗎?
智瑤選擇了右邊。
右邊的房門打開,露出了一間全新的白色房間,面積大了些,沒有白霧和白色的塑料膜,層高也變高了,比上一個房間顯得要空曠許多。
智瑤走進這間房間後,身後的門就關上了。他回過頭時才發現,第一間房間的那兩扇門其實都通往這間房間,選左還是右沒有任何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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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另一邊的牆壁上也有兩扇同樣的門,那邊的人同樣選擇了右邊。
房門打開,從白霧中走出來一位年輕女性,模樣大約二十五歲上下,有一頭長長的卷發和大大的眼睛,穿着一件高領白色羊絨衫、一件粉紅色外套和一條黑色的短裙,是大街上常見的甜美可愛款。
因為熱,她将長款羽絨服脫下來拿在了手裡。另外她的手中還攥着一把長柄大斧,款式獨特,應該和他的仙丹、王七霜的手槍一樣,都是遊戲道具。
她的手腕上戴着和智瑤同款的手表,看來也是名遊戲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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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在看到他後微微有些愣神,這是智瑤早就習慣了的反應,因為他長得好看,陌生人在第一次看到他時總會是類似的反應。不過之後就會變的。
女生還算落落大方,很快就主動向他打起了招呼,“你好,我叫張新桃。”
是那個倒數第二名,怎麼卧龍鳳雛都被他給遇到了,兩億七千萬分之二的概率應該很小才對吧。
智瑤的态度并不算熱情,隻是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畢竟他還不确定這場遊戲中,他們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