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慏無視坐在沙發上的顧鐵,雙手撐在鄭帝巨大的辦公桌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把阿涅藏哪兒去了?”
“啊?”鄭帝眨眨眼,仿佛無法識别徐恪慏的話:“你說什麼?阿涅,他不是要跟你去聯盟嗎?他本來就是聯盟殺神,不是去找你就是要去找路懷陽,你來我鄭氏集團幹什麼?”
徐恪慏垂眸:“别裝蒜,我去過路懷陽那邊,根本沒有他的下落,現在他最親近的朋友隻有你,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位置?”
鄭迪隻是攤手,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徐恪慏見他不說,呵了一聲,慢悠悠地開口:“你知道聯盟裡已經研發出來控制玩家人數的機器了吧?你如果不說的話,我不介意把外面的魏泗安也給安進玩家名單裡,哦,對了,還得把你排除在外。”
“你敢。”
“鄭公子,我可不是當年那個任你揉搓的小孩了,我再問你一遍,阿涅在哪?”
鄭帝啞然,最後隻能松口:“在我之前買下的濱海别墅裡。”
徐恪慏轉身就走。
鄭帝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隻能在心底暗暗給阿涅祈禱:“阿涅啊,我可是盡力了。”
“他就這麼走了?”顧鐵問。
鄭帝道:“當然啊,他本來就隻關心阿涅,小妹,去給魏泗安送杯牛奶去,我看他早上又沒吃早飯。”
顧鐵:“……”早知道就不跟他認親了,若不是這次在鏡域裡發現鄭帝還算個好哥哥好男人,她才不會這麼聽話,也不會在魏泗安面前承認自己其實是鄭帝同父異母的妹妹,試圖撮合魏泗安和鄭帝,不過魏泗安看起來并沒有松口,隻是答應來鄭氏集團工作,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哥現在真是一個大戀愛腦。
追妻路漫漫,自求多福吧。
徐恪慏離開鄭氏集團,開着跑車直接去了鄭帝的濱海别墅,早在他被選中進入鏡域時就知道了這座别墅,當時新聞媒體大肆報道,徐恪慏隻覺得鄭帝在浪費錢,現在看來,上天讓鄭帝這麼有錢幹什麼?不是閑的嗎。
他一邊吐槽鄭帝一邊加快了速度,一路飙車到了别墅。
這一次他沒有從正門硬闖,反而從後院栅欄那頭翻牆而過,随後把整個别墅翻了個遍,也不見路懷光的蹤影,他看着卧室裡滿屋子的狼藉,空氣中還殘留着阿涅的味道,他一定剛走沒多久,就在徐恪慏打算去院子裡找人的時候,進屋打掃的保潔剛進門,見到屋裡躲着一個陌生人,吓了一跳:“你,你是誰?”
“住在這裡的先生呢?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事。”
保潔心裡疑惑,要是朋友,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進來了,無聲無息讓人心裡發毛。
徐恪慏着急追問道:“快說。”
保潔隻好支支吾吾地開口:“先生他,他剛才接了一個電話,匆匆忙忙就出去了,也沒說要幹什麼。”
徐恪慏皺眉,追問道:“那給他打電話的人呢?”
保潔答:“是鄭公子。”
徐恪慏聽完這個回答,他想肯定是鄭帝提前給阿涅通風報信,所以他才匆匆離開的。
就算現在他重新回去找鄭帝,也不會得到任何回複。他心裡生着悶氣,幹脆一句話也不說,直接走了。
徐恪慏走了沒多久,路懷光又回到了别墅裡,他聽着保潔顫顫巍巍地彙報家裡來了一個陌生人,問他需不需要報警。
路懷光無奈地搖搖頭,要是報警有用的話,鏡域早就被當成黑惡勢力鏟除了,他想,就算不報警,徐恪慏也不會再來了,畢竟他的行為已經明晃晃地告訴徐恪慏了,他不想見到他。
果然,這之後徐恪慏再也沒來過,路懷光暗暗松了一口氣,但是心中不知為何,竟有幾分郁悶。隻是他已經決心遠離徐恪慏了,從前因為周若海的猜忌,讓他感受到了痛苦,如今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不如主動退出,總好過再一次被背棄。
路懷光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一周以後,嚴新竟然打過來一通電話。
“阿涅哥!首領最近一直在酗酒,好久沒有處理過聯盟裡的事情了,現在群龍無首,我剛才給鄭公子打電話,他直接給挂了,原來聯盟長老級别的人物可就剩您了,您一定要幫幫我啊。”
“酗酒?”路懷光聽到這兩個字,氣不打一處來,什麼時候徐恪慏還添上酗酒的毛病了?
路懷光氣不打一處來,完全沒有考慮徐恪慏為什麼要酗酒,以及嚴新從哪裡得到他的電話号碼這種事情。他直接闖進聯盟總部,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聞到了一股酒氣,路懷光皺着眉頭定睛一看,正好看到滿是啤酒瓶的辦公桌,以及啤酒瓶堆後面酒鬼模樣的徐恪慏。
氣急的路懷光直接走過去,一腳踹在徐恪慏小腿上,徐恪慏睜開眼,如同一隻假寐的猛虎盯住上鈎的獵物,路懷光打好腹稿的那些話沒說出來,戰士的警惕性讓他感受到了危險的味道,他本能地後退兩步,卻早已踏入徐恪慏為他準備好的陷阱。
徐恪慏的腳勾住路懷光的小腿,路懷光重心不穩,下意識向前跌倒,徐恪慏于是穩穩地接住了路懷光的身體,一轉身把人壓在小沙發上:“抓住了。”
他低聲開口,聲音裡帶着小孩子似的頑皮,眼神清明,沒有半點醉酒的模樣。
路懷光當即明白了什麼:“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