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把木棍放下,冷哼一聲,将袖子甩到身後,背着手便離開了。
白思淚見人走,則松了口氣。
好诶,屁股保住了!
目睹這一切的白陸奇牙都快咬碎了。本以為這次的煽風點火,父親怎麼都會重罰他。
卻沒想到隻是喊兩句認個錯,這事就輕飄飄過去了。
真是運氣好啊,不管是逃過責罰,還是出生家世。
白思淚眼見送走一位爺,可這兒還有一位呢。
他瞅了眼白陸奇,語氣嚣張,全然沒有了剛剛低頭認錯低首下心的模樣,“怎麼,你也想陪我一起跪祠堂?”
白陸奇面無表情的往外走,走時還落下一句,“二哥多保重。”
白思淚翻了個白眼,還保重,吓唬誰呢。
祠堂如今隻剩下白思淚一人,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本以為這個責罰對他來說應該是很容易度過的。
卻沒有想他也是低估了這個責罰狠性。
太無聊了!
待着的時間把祠堂裡能數的東西都數了個遍,結果天才剛黑。
躺下來的白思淚看着屋頂,卻是又想到了男主。
白府的房子大,那家夥應該住得習慣。
這樣想着,他又唾棄自己,真是的,一個眼神就把自己吓住了?太沒出息了!
現在好了把這大boss請來,要是白家那些人發現,白思淚覺得到時候可以想想自殺百分百嘎的十種方式了。
越想越多,此時屋頂上卻傳來聲音。
嗯?
白思淚回神,目光疑惑。
“踏、踏、踏……”是鞋子在木闆上走動的聲音。
奇怪……這又不是樓層,上面又沒住人,怎麼——
這時白思淚瞳孔一縮,急忙朝一處滾去!
隻見剛剛他躺着的位置,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在地闆裡,一部分陷了進去,足以見其狠勁。
“嘶——”白思淚捂住了胳膊上被劃開的傷口。
他急忙起身朝祠堂外跑去。
“救命啊!有刺客啊!快來人啊!!”白思淚大聲呼救,卻沒人回應他。
“簌——”破風聲襲來。
遭了!
白思淚趴下去的瞬間,匕首貼着他的腦袋飛了過去。
白思淚隻是個天天圍着電腦轉的白領,雖然說被主角殺人的眼神吓到過,但這還是第一次真的直面與死神擦肩而過。
他吓得腿都軟了,根本起不來。
而這時,腳步聲逐漸靠近。
白思淚朝身後看去,明明見到了人,卻怎麼也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那人把手揚起,飛過去的匕首瞬間回到了他的手中。
會術法!
白思淚的額頭上汗水一滴滴滑落。面對死亡的恐懼使他渾身發冷。這可完蛋了,若隻是普通的刺客,白思淚說不定還會搏一搏,但若是能使用術法,普通人又怎麼能是對手?
匕首又飛了過來,這一次躲無可躲!
白思淚緊閉雙眼,準備迎接死亡結局。
寂靜的月夜下,锃亮的刀面反着寒光,直逼而來,一陣風吹過,白思淚卻沒感覺到疼。恐懼中升起一絲絲好奇,他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見那匕首距離他不足一厘米,卻是停了下來。
怎、怎麼回事?
白思淚睜大眼,先是往後退了一大步,這才看向刺客。
對方可能也沒預料到這種情況,愣了一下,随即想把匕首召回。
但還是紋絲未動。
刺客警惕了起來,朝周圍看去,隻是天色混黑,什麼也看不清,他知道附近有人相助白家二少爺,如今自己無法驅動,想來對方實力在他之上。
一番權衡利弊之下,刺客決定先按兵不動。
但白思淚可不能這麼呆坐着了,他從自己還活着的慶幸中緩過神來,見刺客沒再朝他發難,他深知,跑!趕快跑!能活着,誰不想活着!他先是試着動了下腿腳,見不再軟塌,趕忙起身,飛快跑走了。
等白思淚跑遠了一些,匕首突然動了,他回到了刺客的手中。
走了?
刺客感受了一番,确定周圍隻剩下自己的靈氣。
對方是真的離開了。
刺客把匕首别回腰間處,随後便朝着白思淚逃跑的方向追去。
此時,白思淚的房間内。
盛清越正把玩着一個木盒子。桌案上蠟燭的燈火閃了閃。
此時,一道蒼老嘶啞的聲音自房内響起。
“殿下,老奴從邊疆把東西帶回來了。”
看起來年過半百的老人先是行了禮,幹枯的手擡起,恭敬地呈上了一個玉制卷軸。
“嗯,辛苦了。”盛清越拿過卷軸,心情很好,甚至哼起了曲子。
“嘻嘻……嘻嘻……好餓啊………”
此時房裡又多了一個人,是個小女娃。
她紮着兩個丸子頭,一蹦一跳的跑過去,衣服上補丁很多,擡頭看向盛清越時,本該是眼睛的地方是兩個血紅色的窟窿。
她笑嘻嘻的靠近盛清越,蹭了蹭對方。
“交代你的事,做的不錯。”盛清越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嘻嘻……嘻嘻……主人誇我啦,好開心~”小女孩嘴裂開,笑得很甜蜜。
盛清越把手指伸了過去,女娃兩個窟窿緊盯着纖長的指尖,“好香……好香……”說着就咬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松口,女孩打了個飽嗝。
“主人香香,那個二少爺也香香。”
嗯?盛清越挑眉,“你想吃了它?”
女娃娃猛地點頭。
盛清越笑道:“暫時不行呢,留着他有用。”
女孩有些失落,小丸子垂了垂,“好吧………”
盛清越側頭面朝老人說:“時候不早了,你先退下吧。”
老人:“是。”
蠟燭又閃了閃,老人離開了。
盛清越把手裡把玩的木盒打開,一隻蜈蚣搖搖晃晃的爬了出來。
“今天遇到了一個很符合你口味的,且過去看看吧。”
說完,把木盒放在地上,蜈蚣跑了出去。
盛清越單手撐着下颚,他自顧自的說道:“白府啊,還是蠻有意思的。”
另一邊,白思淚還在瘋狂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