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淚絞盡腦汁的在腦中想着理由,這時看着小厮手上拿着他的腰帶繩子,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那個西廂房裡放了些不太好看的東西,娘就先不添置了。”
令狐容月:?
不太好看的……東西。
令狐容月愣了下,随即眼眸睜大,一旁的錦繡臉頰已經微微泛紅,很顯然在場人都是往那方面想的。
令狐容月知道自家兒子長大了,這時聽到這話不免有些尴尬,“怎麼、怎麼把東西放在西廂房啊。”
說完,就後悔了,兒子這都夠尴尬了,問這幹什麼。
令狐容月隻能趕緊找補,“好好好,不添置了不添置了。”
白思淚沒細想剛才說的,他的不好看真的就是不好看,但很顯然都想的更深的一層,此時聽到令狐容月這語氣,白思淚有些莫名。
他是不是表達的意思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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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要出發了,白思淚臨走前去了趟西廂房。
盛清越早早就起來了,白思淚進去時,人坐在那裡品茶。
看着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對方修長的手指上,忍不住撚了撚曾被燒傷的指尖,仿佛那層藥膏還在,甚至忍不住想到了這人輕柔專注的擦拭,那個細膩觸感……
打住打住!
白思淚猛然從思緒中驚醒,這……自己都在想些什麼玩意啊?
他感覺臉燒得慌,手指攥緊衣服,嘴唇不自覺抿了抿,緊接着又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裡那些奇怪畫面給甩出去。
盛清越看人進來那些個小動作,忍笑道:“白二少爺怎麼了?”
這一出聲直接把人驚了一下,像隻受驚的小貓,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那雙眼睛瞪得圓圓的,讓人看了忍不住心頭一癢,想要再逗逗他。
白思淚:“沒、沒事,這不是要去拂靈山了嘛,可能要幾天,你你可要注意保護自己。”
盛清越笑了聲,他緩緩起身朝人靠過來。
白思淚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想做什麼,盛清越卻突然靠近,溫熱的氣息毫無預兆地拂過他的耳畔。
那一瞬間,仿佛有一股電流從耳廓竄過,臉上的熱意更重了,連帶着脖頸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绯色。白思淚不自覺地動了動,想要拉開一點距離,可他的聲音卻低低地傳入耳中,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多謝白二少爺的關心。”
他的聲音低沉而柔和,像是羽毛輕輕掃過心尖,讓人一時有些恍惚。耳邊的熱度還未散去,心跳卻已經亂了節奏,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我……我得走了,你、總之你多照顧自己!”說完,就趕忙離開了,腳步急促,背影多了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盛清越這次是真笑出聲了,低沉的笑聲在空氣中輕輕漾開,像是被風吹散的漣漪。
他望着遠處那抹迎着日光的身影,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他的輪廓,仿佛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他的目光久久未動,眼底藏着幾分難以察覺的溫柔,嘴角微微揚起,笑意在眉梢間悄然蔓延。
“少主這是中蠱了?”不遠處的屬下對着身旁的老人悄聲說道。
“呵,你覺得有人能在少主眼皮子底下下蠱?”
屬下愣了片刻,随即尴尬地摸了摸頭,“……也對,少主對蠱術如此精進。”
但屬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可、可是這……”
“少主不是最讨厭别人碰他的嗎……”
紅老沒有回答,他蒼老混濁的眼睛盯着遠處的盛清越,眼中倒映的卻是另一抹更為纖細的身影。
“清越不喜人碰他,但若有一天他允許誰接近他,或是他主動靠近誰,那麼死也要把那人留在清越身邊,那人若不肯,便殺了。”
紅老聽着屬下的碎碎念,隻是輕聲呢喃:“被少主賦予特殊,是福是禍……”
白思淚坐在馬車,臉上的熱意散去,但是腦中依然回蕩着盛清越低沉帶有笑意的聲音。
臉又有了發熱的趨勢。
白思淚:……
艹。
瘋了。
馬車跟随隊伍駛向拂靈山,路途突然起了層白霧,白思淚袖中的竹葉青動了動。
〈小白,好像不對勁啊……〉
白思淚聽到袖子裡的動靜先是下意識的朝周圍看去,後反應過來隻有自己能聽到這蛇的聲音,他松了口氣,他擡起胳膊靠近袖口,悄聲說:“什麼不對勁。”
〈好濃的妖氣。〉
白霧彌漫在隊伍周圍,政文帝眉頭緊皺,“怎麼回事,這個時間怎麼會有霧?”
帶隊将軍拱手說道:“回陛下,許是山中潮濕。”
政文帝思索着:“是嗎……”
與此同時,另一輛馬車上,文纾太後一隻手搭在臉頰上,正閉眼假寐。
一旁侍奉的侍女将茶倒好,她看向太後,輕聲說: “娘娘,起霧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