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還在錄制中,于清傾并不知道蔚然的零分又将兩人送上了熱搜,她壓根沒想到蔚然會給這樣的分數。
顯然節目組也沒料到,否則也不會安排後面的環節。
每隊嘉賓互相打分後,會将六人依分數排序,排位最低的人将在晚餐時間接受懲罰。懲罰又根據分數分檔,一分一檔。
節目組原本以為互相打分的環節,最低也就三四分,沒想到還能打出零分。
零分檔對應的晚餐是:吃泡面。
受罰嘉賓吃的不是普通的泡面,而是與其他嘉賓分桌,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吃隻有開水和面餅,不加調料包和蔬菜包以及其他任何食材的泡面。
同時,鄰桌的其他五個人,将共同享用大盤雞、馕坑肉、烤全羊、抓飯等諸多新疆美食。
看着自己碗裡泡水的面餅,于清傾欲哭無淚。
本來每周吃碳水的機會就有限,如今寶貴的機會卻用來吃這麼難吃的東西。
再看隔壁桌上香噴噴油亮亮的美食,于清傾心裡更不平衡,早知道給蔚然也打零分了,兩個人吃總比一個人吃強。
“這麼多東西我們也吃不完,可以邀請清清一起吃嗎?”率先說話的是演藝圈的前輩尹鳴玉,三十多歲年紀,演過很多爆劇的配角,丈夫鄭君也出道多年,兩口子在圈子裡口碑都很好,隻是都不算火。
“請大家尊重遊戲規則。”導演組非常冷酷。
“我們這桌東西太多,也放不下,蔚然,你說我們是不應該每樣盛出來一點,然後可以在隔壁桌上放放?”緊跟着說話的方熹是童星出道,演過不少劇,嫁給如今的總裁丈夫程昭之後,就慢慢淡出了娛樂圈。
方熹一邊說一邊給蔚然使眼色,意思是讓他現在就動手裝菜。
“不可以,放不下了我們可以先撤走幾樣。”這波小動作也被導演組摁下了,威脅道。
方熹還想說點什麼,旁邊的程昭拍了拍她的手打斷了施法,方熹瞪了他一眼,但也沒繼續開口。
“沒關系大家先吃吧,”于清傾看導演組這邊嚴防死守,也沒再抱其他希望,“其實我也是很久沒機會吃到泡面了,這個泡面你們别看它賣相不好,吃起來——”
說着,于清傾大吃一口,咽下去之後繼續道:“吃起來也沒什麼味道。”
一句話給大家都逗笑了。
“清清,你是多少分?”方熹突然發問。
節目組隻公布了分數最低嘉賓和懲罰,并沒有公布每個人的得分。
于清傾笑着吃了口面,又看了一眼蔚然,沒說話。
“那不如這樣,我們每個人說一下自己給對方的分數,”方熹又提議道,“我先說,我給老程打的是五分。我之前一直以為他會是最低分呢。”
“老程這個人吧,就是性格太老實,做什麼都差點意思。和他說他也不在意,我就隻能在邊上幹着急。”
程昭是上市集團的老總,不可貌相,看着确實是老實巴交的樣子,和方熹保養得當的容貌算不上特别般配。
程昭沒為自己多做辯解,像是認同了老婆方熹的話:“我給小方十分,這麼多年,她為我為我們的家庭付出了很多。”
很好,十分最高分出現了,還好蔚然的八分不是最高,于清傾寬慰地給自己送了一口泡面。
尹鳴玉見方熹夫婦的目光聚在了自己這裡,也放下筷子:“鄭君是六分,作為丈夫和父親,他都是合格的。”
鄭君接着道:“我給鳴玉是八分,理由一樣。”
果然是老江湖大前輩,體面得很。于清傾在心裡默默學習。
尹鳴玉夫婦說完,在場所有嘉賓的目光又回到了于清傾這裡。
于清傾喝了一口水才接話:“我剛給蔚然打了八分,但我現在想重新打。”
聽她這麼一說,在場其他兩對年近四十的夫婦都笑了起來:“為什麼?”
于清傾自己也跟着笑,笑完和大家一起看向了蔚然。
她也想知道,蔚然會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繼續堅持他的“十分理論”。
沒想到蔚然還真把他直播時說的那番話又重複了一遍。
“年輕就是好,敢愛敢恨。”大前輩鄭君給打了個圓場。
“你也可以,沒人攔着。”鄭君的伴侶尹鳴玉一邊夾菜一邊幽幽開口道。
鄭君沒再接話,大家也就揭過了這個話題。
尹鳴玉這對還好,方熹那,明顯在蔚然說完之後,看向于清傾的眼神都帶有一絲絲隐隐約約的同情。
被這樣的眼神盯着,于清傾覺得自己碗裡的開水泡面更加沒滋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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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正式入住民宿,節目組給每位嘉賓都單獨準備了一間房。
錄這一天節目,比拍了一天戲還累。
于清傾一回到房間,立馬換好衣服卸好妝,又貼了一片面膜,然後就倒在了床上,望着天花闆發呆。錄這種綜藝不需要小河跟着,于清傾給她放了假,也不知道小河現在是在周邊旅遊,還是回家歇着。
沒有小河在,一個人的屋子有點冷清。于清傾認定自己心情低落的原因是小河不在,而不是白闆上那個零。
平心而論,結婚這兩年,于清傾确實有很多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這兩年裡,每次蔚然過生日她都趕不上,不是在外地就在劇組裡,隻能打着視頻電話,看他在屏幕裡拆禮物。但蔚然從來沒因為這個和她抱怨過。生日當天,蔚然一般都是回家,和他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一起慶祝。
但于清傾的生日他從沒缺席過。兩年來,都是他坐飛機跑到劇組裡給她過生日,要是撞上了劇組的生日驚喜,他就幹脆留三天,前一天後一天都會安排不同的慶祝,搞得像個小小的假期。
搞文藝的确實浪漫。
這麼一看,蔚然的“十分理論”說不定也不過是個套話,其實他心裡可能一直都有很多不滿,隻是沒說出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