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錄制結束後,她第一時間找了自己的導演溝通,導演那邊讨論後答應不用那個鏡頭,于清傾相信導演組不會輕易出爾反爾。
再說蔚然那邊肯定也會和節目組溝通,就算兩邊溝通全出現問題,節目組也沒必要越過她直接去找楚天驕。所以最可能的情況是,楚天驕自己通過某種渠道得知了那天的情況,這才來問她。
“清傾,雖然我們上節目的初衷是為了證明你和蔚然婚姻關系的真實有效,但如果你倆在鏡頭前面表現太過,後面解綁會更麻煩。也不能每個鏡頭都讓節目組剪掉,你懂的。”
“知道了,我會控制好分寸的。”于清傾說。
“蔚然那邊肯定有他的團隊出謀劃策,他想為今後做打算、立些人設也合情合理。既然你們已經分開,你就要保護好自己,别輕易做了别人的墊腳石。”
楚天嬌這段話說得很明白了,在這之前,于清傾确實沒想過這點。
通話結束後,于清傾重新戴好眼罩,很快,就被工作人員領進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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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視覺以外的其他感覺會更加靈敏。
于清傾正坐在一張沙發裡,眼睛一直戴着眼罩。她隐約感覺到,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偶爾發出響動。
距離于清傾被帶進這個房間已經過了幾分鐘,遊戲開始的信号遲遲沒有響起。
于清傾無聊地碰了碰雙手,準确地說,是雙拳。工作人員給她戴上了一副不知道是什麼的手套,觸感像是拳擊手套,和拳擊手套不同的是,整個拳頭被包裹在手套裡動彈不得,也不能自己将手套脫下,很不方便。
而且戴着手套還摘不了眼罩。
突然,房間裡的廣播響起了眼保健操的音樂。
這是遊戲開始的訊号。
“有人嗎?”于清傾試探着問道。按照節目組的規則,蔚然應該也在房間裡。
“我在。”是蔚然的聲音。
“你能看見我嗎?”于清傾又問。
“可以。”蔚然說。
“你在哪?你能先幫我把這個摘了嗎?他們給我戴了手套,我摘不掉這個眼罩。”于清傾雙手向前摸索着,想要站起來。
“先别起來,”蔚然快速說,“你前面是一張茶幾,還有躺椅什麼的,東西多,先坐下。”
見于清傾重新坐下後,蔚然繼續道:“我也摘不了你的眼罩。”
“你也戴了這個手套?”說着,于清傾碰了碰雙拳,手套發出“砰砰”的聲音,更像是拳擊手套。
“沒戴,”蔚然頓了頓,“我被綁着,動不了。”
哇哦,節目組真會玩。于清傾聽他這麼說,很想馬上就摘掉眼罩,好看看蔚然到底是怎麼綁的,可惜摘不掉。
“怎麼綁的?”于清傾問。
“繩子綁的。”蔚然淡淡道。
……誰問你這個了。
“你能活動嗎?”于清傾又問。
“動不了,我坐在一張椅子上,和椅子綁在一起。”蔚然說,“所以第一步應該是由你來完成,我輔助你。”
于清傾點點頭:“那你描述一下周圍環境。”
“這裡是一間卧室,你右手一點鐘方向一米處有一個帶滑輪的小幾,面前十二點方向有一張躺椅,躺椅下面鋪了一塊地毯,地毯上有玩具。躺椅後面是一張雙人床,躺椅右邊是床頭櫃,床頭櫃旁邊的牆上,挂了一張幾十人的大合影,我看不清上面的字,看着像是畢業照。”
于清傾坐着不能動,手又下意識地碰了碰拳:“那你在哪?”
“我在你左邊十點鐘方向,”蔚然說,“等下,你把手伸出來,兩隻。”
于清傾聽他這麼說,把兩隻手臂都朝前伸直:“怎麼了?”
“你戴的手套上,頂端缺了一塊。”蔚然說。
于清傾愣了一下:“我給道具捶壞了?”
“不是,是一個凹槽一樣的缺口,好像應該插個什麼東西進去。”蔚然解釋道,“你離我太遠我看不清。”
“那你指路,我過去。”于清傾一邊說一邊摸索着站了起來。
“小心。”
終于,于清傾在蔚然的語音指引下走到了他面前。
“這會呢,能看到嗎?”于清傾朝前方偏下的位置伸出了雙臂。
“可以,但你差點給我一拳。”蔚然無奈道。
“這樣呢?”于清傾手臂往旁邊蹭了蹭。
遊戲開始前于清傾換上了節目組備好的運動套裝,密室逃脫室内有恒溫空調,戴手套之前她怕熱,把衛衣衣袖都挽了上去。
如今小臂的皮膚露在外面,恰好碰到了蔚然的衣服。
這觸感,很特别,不像坐車來時看到的那一套。
“你穿的襯衫?”于清傾問。
蔚然嗯了一聲。
于清傾本以為一個房間的人會換同一款服裝,怎麼蔚然的衣服和她的不一樣?
“你換的衣服和我換的這套不一樣嗎?”于清傾問。
蔚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答道:“嗯,我是襯衫西褲。”
穿着襯衫西褲被綁在椅子上,更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