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提琴上的琴弦隻是普通琴弦,看起來并不能割斷繩子。
“琴有什麼不同嗎?”蔚然問。
“看起來沒什麼特别的,不會要拉出琴譜上的樂曲才行吧?我又不會拉大提琴……”于清傾蹲在琴旁查看的時候不忘吐槽。
“那樣遊戲門檻太高,不會這麼設置。你看看琴頭面闆或者微調這些明顯的地方?”蔚然從小學的是小提琴,大提琴并不熟悉,隻能提供一點基礎的建議。
他努力側着頭想看看琴,可惜被綁着實在不好動。
“琴頭……沒什麼,面闆……沒什麼,微調……A3上的微調螺絲是顆寶石!”于清傾用拳頭碰了碰A3的微調,“其他的都是普通螺絲。”
“應該是它,”蔚然說,“能拆下來嗎?”
“我要是能戴着手套擰螺絲,不如先把你繩子解了。”于清傾調侃道,“大提琴一般都倒在地上保存嗎?”
這琴就這麼側躺在地上,看起來主人不怎麼愛它。
“正常應該在琴盒裡。”蔚然說。
“那就奇怪了,這琴這麼放着會不會……”
于清傾起身繞着琴轉了一圈,琴就躺在地闆上,周圍沒有異常。
那這個A3上的微調還能是什麼意思?
如果這個房間真是校園主題,說明主人公的身份是學生。學生要藏東西一般會放在哪裡?
于清傾的視線順着琴尾的方向看去,發現琴尾指向房間的牆角,空無一物。她又看向琴頭的方向,指向了床底。
于清傾覺得可疑,趴在地闆上朝床底望過去——果然,有一個小箱子。
“找到了!床底下有個箱子,還有一張……紙?”取箱子的時候,于清傾的手套不小心碰到了箱子壓着的那張紙,讓它滑進了床底更深處,于清傾碰不到了。
“拿到了嗎?”蔚然問。
“别催。拿到箱子了,但打不開,上面也沒有鎖。”于清傾反複檢查,發現上面沒有任何提示。
“紙呢?”
“紙滑進去了,我拿不到……”于清傾一手撐着地闆一手探進了床底,抻得腰和肩膀都痛也沒碰到那張紙。
“能看清上面有什麼嗎?”
“字的話……”
床底并不能容納一個成年人爬進去,光線不夠,字也看不清,隻能勉強看到一些橫杠和點。
如果是密碼……那它就應該是——
“摩斯電碼。”于清傾和蔚然異口同聲道。
好在于清傾在以前演過的探案劇裡背過摩斯電碼,現在還記得大半。
“A的話,是·-,”于清傾自言自語道,一個·是一個單位敲一下,一個-是三個單位敲三下,“3是···--。”
A3敲完,盒子并沒有動靜。
“我記得不對嗎?”于清傾不解道,“它怎麼沒動靜?”
“沒錯,”蔚然說,“等等看。”
下一秒,盒子的蓋子突然彈開,躺在盒子的,是一把樸實無華的美工刀。
“有了,是美工刀!”于清傾說。
于清傾用拳頭夾着盒子,把它整個放到了蔚然前面的地闆上。
“看來思路沒錯。”于清傾高興道。
隻是美工刀需要把刀片推出來,這怎麼辦?
“你兩隻手能夾住刀嗎?”蔚然問。
于清傾試了好幾次,才用戴着手套的手夾住了美工刀。她小心翼翼地夾着美工刀轉到了蔚然身後,又慢慢蹲下,将刀柄遞到了蔚然手指旁。
蔚然的手也被繩子綁着,但手指勉強還能動。他用食指和中指夾着美工刀的刀柄,有用拇指艱難地将刀片推出來了一點。
雖然隻有一點,但足夠了。随後,蔚然捏着美工刀,于清傾将手套上的細繩對準刀刃,磨了磨。
終于,繩子應聲而斷。
隻是魔術貼粘得太緊,她戴着手套拆不開,于清傾隻好把手腕遞到了蔚然嘴邊:“幫個忙。”
蔚然擡頭看了她一眼,才勉強幫她咬開了魔術貼。
可算摘掉了手套,于清傾兩隻手一起,轉了好幾圈手腕。手套太厚了,手汗都捂出來了。
“繩子。”見于清傾沒理他,蔚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繩子。
“蔚老師,你有沒有覺得,剛剛解謎的時候,我們之間和諧多了,”于清傾一邊活動手腕一邊說,“你被綁着的時候,似乎更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話呢。”
蔚然擡眼盯着于清傾,木着眼神再次催促道:“快點。”
“那你求我啊~”于清傾撇嘴,一字一頓地說。
蔚然剛要張口,突然,房間裡的燈滅了。
光源突然消失,讓于清傾陷入了短暫的黑暗。
“怎麼了?不錄了?”于清傾震驚道。
“不知道,斷電了嗎?”蔚然的聲音聽上去不如往常那麼淡定。
“你在哪,我先給你解開。”于清傾伸手朝前摸索着。
“我又沒跑……”
蔚然話音未落,卧室門“砰”地一聲自己撞開了。
門口還站了一個一身白衣長發及腰的……鬼?
“……”看來是節目效果。
于清傾雖然不怕鬼也不怕鬼片,但也受不住一驚一乍。如今被這動靜驚得屏住了呼吸,才想起來可以喘氣。
那個扮鬼的工作人員也沒閑着,伸出手臂一蹦一蹦地朝于清傾和蔚然跳了過來,嘴裡還念念有詞:“規則……不得……破壞……規則……”
聲音聽着讓人汗毛立起,非常敬業。
于清傾的眼睛已經适應了黑暗,她悄悄湊近蔚然小聲說:“你說我現在要是沖出去,算不算逃脫成功?”
“你試試。”蔚然也小聲回她。
于清傾說幹就幹,拔腿就跑。
像風一樣掠過“鬼”的時候,“鬼”似乎都僵了一下。
卧室外。
客廳的角落裡坐着幾個工作人員,看見于清傾沖出來也吓了一跳,趕緊過來問于清傾是不是需要什麼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