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難聽的诽議,不受控制地流入了于清傾的耳朵。
但于清傾充耳不聞,隻看着台上笑望她的祁凝。
沒想到祁凝在這等着她。
于清傾嘴角噙着笑,仰頭将手裡的酒一飲而己,酒杯随意地丢在一旁的窗台上,擡腳就朝舞台上走去。
走得擡頭挺胸,舉步生風。
上台後,于清傾徑直接過了話筒。
簡短表達對蘭心的生日祝福後,于清傾繼續對着蘭心道:“這件禮服是根據蘭心老師的身材數據量身打造的,衷心希望蘭心老師能一如既往地,繼續走出一條獨屬于自己、别具一格的人生之路。”
說完,于清傾獨自走下了舞台。
她一句沒提自己下訂單時,品牌堅持不出售原版,隻出售複刻版的事實。
誰在意呢?人人都隻能聽見自己想聽的罷了。
走下舞台後,于清傾自動屏蔽了身邊似有若無的小聲議論,腦袋裡隻剩疼痛引起的煩躁。
她崴腳的地方更疼了。
剛剛為了姿态好看,于清傾硬挺着用傷處發力走路,如今神經放松下來,腳背比剛才還要疼。
喉嚨也疼,腳背也疼。原本是以為忍痛來成人之美,沒想到承受着雙管齊痛的打擊,還要被人當笑話看。
于清傾走到酒水區,又取了一杯羅曼尼康帝,仰頭喝了一大口。
她期待酒精能暫時壓一壓心裡的煩躁,說不定順便還能麻醉神經緩解疼痛。
可惜效果有限。
今天發生的事已經夠多了,于清傾打算喝完這杯就離場。
遠遠的餘光裡,于清傾瞥到蘭心兒子步入了會場。
看熱鬧都趕不上熱乎的。
于清傾在心裡冷笑一聲,仰頭又咽了一口酒。
待她喝完杯中酒,蔚然已經站到了她面前。
于清傾知道他什麼都沒做,但心裡遷怒于他,懶得搭理也就沒打招呼,放下了酒杯打算繞過蔚然。
不料蔚然擡腳就擋在她面前。
“你去哪,我剛叫你怎麼沒來。”蔚然還是慣常的語氣淡淡。
于清傾無法,隻好笑着開口道:“我剛沒空,你先忙,我回去了。”
說完,于清傾擡腿就要走,被蔚然抓着手腕一把攔下:“你腳這樣,走哪去?”
于清傾被蔚然問得愣了愣。
整整一個晚上,于清傾都在努力強忍腳痛,努力不是讓别人看出她的異常。
突然間被人戳穿,心裡一松的同時,心頭又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誰讓你看出來了?
下一秒,是止不住的鼻腔泛酸。
于清傾垂頭,迅速用另一隻手佛掉了蔚然的手,小聲道:“不用你管。”
她正想走開,不料擋在面前的男人突然單膝蹲了下來。
随後就從身旁他提過來的手提袋裡,掏出了一雙帶着長長綁帶的平底鞋。
于清傾一時間顧不上負面情緒,隻顧得上瞪大眼睛看着蔚然一頓操作。
蔚然竟然就這麼在大庭廣衆之下,堂而皇之地蹲在了自己面前,手裡還捧着一雙鞋。
“這雙鞋和你腳上的同品牌同系列,顔色也差不多,不會破壞你的造型。”茫然之中,于清傾聽到蔚然說。
這些是重點嗎?
于清傾環顧四周,果然,周圍的目光無一例外又都落在了此處。
這裡面,還包括蔚然身後不遠處,來自親媽蘭心的目光。
“你先起來,”于清傾矮身扶住蔚然肩膀,想把他拉起來。
“你先換鞋,要不我現在就給你打橫抱出去。”蔚然低頭把一雙鞋在地上擺好,擡頭繼續道。
“你威脅我?”于清傾震驚道。
他要是真把自己橫着抱出去,那場面真是……想想都腳趾抓地。
“我剛讓你來你不來。”蔚然繼續冷着臉,仰頭朝于清傾說。
“你媽在後面看我們呢,你快起來!”
拉拉扯扯的場面過于難看,于清傾松開了蔚然肩膀,隻垂頭催他起身。
“快點。”蔚然也催她。
“你起來我就換!”
于清傾腳痛得不行,當然想換平底鞋,一咬牙索性應了下來。
蔚然見她同意,并沒有起身,直接用溫熱的手掌握住了于清傾的腳踝,脫下了她的高跟鞋。
幫她穿好平底鞋後,又細心地在腳踝上一圈一圈纏上了綁帶,還在跟腱處留下了一雙對稱的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