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傾是真心想請一個靠譜的阿姨,這事從錄制綜藝的時候就在計劃了。頂級的阿姨幾乎不在市場流通,都是像蔚家阿姨一樣一做就是好多年。
“顧商……”蔚然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他讓你找個阿姨?”
“我家的事和他有什麼關系?”于清傾不解道。
蔚然盯着于清傾眼睛看了片刻,見她說得不像假話,眼珠一轉,轉了話鋒。
“也不是不行,但我也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蔚然說。
“你說。”于清傾一聽有戲,頓時來了勁頭。
“最近……有合作夥伴知道我離婚後常常找我吃飯,”蔚然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于清傾的表情,“讓我覺得很困擾。”
“所以?”于清傾問。
“所以如果你能幫我擺脫困擾,我也不介意幫你勸勸我家阿姨。”蔚然說。
“沒問題!”于清傾一口答應下來。
不就是裝瘋賣傻當難纏前妻吓跑追求者嗎?演戲于清傾最在行,為了可遇不可求的保姆阿姨,她不介意幫前夫一把。
蔚然沒想到于清傾答應得這麼痛快,還想再說點什麼,沒等開口,就被一道聲音搶了先。
“我沒有打擾兩位吧?”
是祁凝。
于清傾看了一眼蔚然,隻朝祁凝笑笑沒事說話。
蔚然也沒接話。
祁凝也沒介意,而是繼續朝蔚然說:“不知道可否借于小姐移步一叙?”
于清傾本以為祁凝是來找蔚然,沒想到是要找自己,但她話卻是問的蔚然,還“借”。
這話說的有幾分故意,也有幾分試探。
蔚然沒應聲,而是轉頭遞了個眼神給于清傾。
于清傾心想,反正保姆阿姨的事也有了着落,不介意再接祁凝幾招。
“具體的時間地點你微信發我。”于清傾朝蔚然說。
說完,回了祁凝一句當然可以,作勢就要起身。
沒想到蔚然也跟着站了起來,眼神掃了一眼她的腳。
于清傾看懂了他的意思,微微搖了搖頭。
祁凝看着二人在自己面前不知道眉來眼去個什麼,心裡有幾分不爽,但面上還是樂呵呵的,和于清傾并肩走出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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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裡的小道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落葉,紅的綠的都有,風一吹滿地跑,更添幾分冷意。
好在祁凝和于清傾出來前都加了件大衣,勉強能夠保暖。
于清傾見祁凝一出來就斂了笑意,以為她又想拿禮服做文章,謹慎地沒先開口。
祁凝也沒開口,而是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絲絨首飾盒。
那首飾盒系着緞帶,卻看不出品牌。
沒想到下一秒,祁凝就将首飾盒遞到了于清傾面前。
“你哥托我帶給你的禮物,他說是自己親手做的。”祁凝說。
于清傾沒想到祁凝找自己是說這個,遲疑着伸出手接過了盒子。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枚藍寶石的鴿子蛋。
海一般澄澈的深藍色,鑲嵌在一圈鑽石圍繞的戒托之中,即使天色已晚,也難掩這顆寶石的美貌。
藍色是她和秦可硯都喜歡的顔色。
隻是……
這得怎麼“親手做”?
“他自己下礦挖的?”于清傾覺得她哥匪夷所思,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怎麼可能,”祁凝歎了口氣,“他是說戒托是他打的,但……你想知道真相嗎?那天我也在。”
“你說。”于清傾一臉懵逼。
“他确實自己上手打了戒托,但沒操作兩下就廢了一塊料子,師傅馬上就不讓他做了。”祁凝直白說。
确實像秦可硯會做的事。
于清傾不知道說什麼,隻好尴尬地笑了笑。
“對了,他應該還給你發了語音,現在應該已經發過來了,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聽。”祁凝繼續道。
于清傾遲疑着掏出了手機,看了祁凝一眼,還是當着她的面點開了語音。
“秦可顔你别聽祁凝瞎說,這戒指就是我自己做的!怎麼樣?這顆藍寶大不大?大就是好寶石!你要是喜歡就自己留着,不喜歡可以送人情。但它很貴的,記得送隆重一點啊!”
語音播完,于清傾沒忍住笑了起來。但擡眼看到面前的祁凝,覺得氛圍又不太合适,硬是将笑容收了回去。
“于小姐笑起來果然好看,怪不得阿蔚以前喜歡。”祁凝看着于清傾誇贊道,語氣聽着真誠,說得話卻拐了幾道彎。
于清傾感謝她幫哥哥帶禮物給自己,沒多追究,隻說了一句“多謝”。
祁凝聞言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對了,聽說于小姐也喜歡養狗?”祁凝又問。
于清傾點點頭。
“我家也養了一隻小土狗,叫大鵝,”說完祁凝頓了頓,仔細觀察了于清傾的神情後才繼續道,“這次我回國就不出去了,把我的小狗也帶了回來,歡迎于小姐有空來家裡玩。”
蔚然以前親口說過,他曾養過一隻叫“大鵝”的小土狗,後來送給了朋友。
原來是祁凝。
“當然,有機會一定。”于清傾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祁凝像是拿不準于清傾的反應,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開口,氣氛變得有些尴尬。
正當于清傾想告辭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了甯靜的空氣。
“兩位讓我好找。”
是蘭心的聲音。
但讓于清傾驚訝的,不是蘭心的到來,而是蘭心的裝束。
她換下了那套紫色旗袍,重新換上的,是今晚新得的淺金色禮服。
祁凝送的原版禮服剛還在展示架上挂着,她身上這件,隻可能是于清傾送的複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