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你别恨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笑得一臉羞澀,這有什麼,不也沒發生文學網站上禁止描繪腐蝕青少年身心的内容。
黃子歎氣
“你1萬字檢讨應該是跑不了了。”
“啊?你說什麼。”
我擡頭,見社長拿着手電筒站在亭子外,剛剛一幕盡收眼底!小郄面色鐵青、咬牙切齒、拳捏虎口,下一步就該打電話通知家長了。
“呵呵,也沒别的。。。晚上停電,我有熱水問你們需不需要。”
“要!”貓跳起來“偉大的社長,愛民如子。”
小郄冷笑
“要是吧?你自己去為愛發電到105度,成為那純純蒸餾水吧!”
社長憤怒離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當晚我輾轉難安,睡着以後做了一個夢。夢裡13年前的老居民樓變一尊靈牌,老頭踢倒了政府為16條人命建的石頭冢(是地标,作者澄清),高喊打到牛鬼蛇神。道士回過頭說:等我回來,你們是客人。黃子點燃身份證,上面出生年月是他爸爸生日。9月17日,康正師傅鞠躬道歉說十多年來這三天道觀閉館,往生咒文變成金字漂浮在上空,神像鎮壓住一大一小兩尊惡鬼。
夢裡有一個和黃子長得很像的男人點煙沖我笑,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反問:你是誰?
男人把煙頭擲在地上:白天你不是見過我麼。
你說我見過你?
半夜,我忽然睜開了眼睛。
大清早起床,去食堂吃早飯,電力還沒恢複。端着不鏽鋼碗裝小米粥,我打了小碟鹹菜加一個雞蛋,擡頭在人群裡找小郄,看到老頭過來了,懷裡揣着玉米和熱騰騰紅薯,我問他“小郄去哪了?”
“社長扶着傷員去濟慈堂看病了。”老頭反問“咦,黃子呢?”
後面來了個人滿臉陰沉,看起來沒睡飽。黃子坐在對桌,拿了瓶奶,看着沒拆的包裝,不想吃任何東西。
老頭剝開一個紅薯“年輕人怎麼能不吃早飯,難怪他低血糖。”
這時康正師傅走過來“陳道長回來了,他想見你們。”
這就回來了?不是說下午才到?
我轉過頭想郄翀勳還會不會出現,忽然發現一個目光銳利、仙風道骨的道士撚須站在窗口,思考一會後拂袖離開。
陳汝貞!
15分鐘後,院長帶我們敲道長辦公室的門。言彥腰部有傷卧床休息,我們四個在黑皮沙發上坐好,屋子整潔的像審訊室,所有物件一絲不苟、纖塵不染。眼前擺着水壺、紙杯、茶罐、筆記本、筆,陳汝貞身後是一整排靠牆書架,最中間那行陳列着《異聞錄》雜志完整期刊号。
“聽說你們偵探社舉辦了征文比賽?”他不動聲色打量我們“誰是社長?”
小郄舉手說“我!”
老頭朝向衆人解釋“那篇《寒夜》就是拿給老陳校稿,幫忙給指導意見。他對你們非常的感興趣,說中秋節一定帶過來交流學習。”
社長直覺對了,陳汝貞真的想見我們。
“曆史有許多懸而未決疑案,總有人在追求真相。”陳道長問“小說主題血迹、火災、上吊鬼,是你們随便起的嗎?”
社長忽然眼前一亮
“這是不是一場真實發生過的刑事案件,且還沒有被偵破?”
陳警官沒回答,從檔案盒中抽出一張A4紙——齊噜噜偵探社調查問卷“這些題目你為什麼這樣設計?”
“道長,怎麼看待這份試卷。”
“有價值的題目是8、9、20三道,其他都是障眼法。問卷描述的主題:背負痛苦的真相。”他從身後拿出一本泛黃雜志“我曾寫過一篇同名小說。”
雜志出版時間是2010年,距今整整有13年。陳彥貞看到小郄調查問卷和征文題目時一定十分驚訝,竟然有人越過時間、空間在思想領域與當年的自己重合。泛黃書籍上黑鉛字标題《痛苦的真相》,文章末尾有一條征集線索地址。我們迫不及待湊在一起開始閱讀小說。
黃子從始至終坐在旁邊,端茶碗喝茶。少年今天帶了一個鴨舌帽,帽沿一直壓的很低。
遺憾的是,文章并沒有正面從講述案件發生經過,它說一個7歲孩童被猜疑是弑父兇手後,遭到社會殘暴對待故事,這宗案件最後被定義為羅生門式的懸案。小說最後作者寄語:哪怕真相已經永遠沉默,他始終不相信孩子會是殺人兇手。
社長緊緊撰着書頁“怎麼能這麼輕易認定,他不是!”
我擡頭。
陳道長正在看黃子,那是一種近乎悲天憫人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