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你打了我們家的貨物怎麼說也是要賠的吧。”大漢拿着木棍,一下下敲擊在地面,擊打在那灘刺目的血迹上。
齊以漁皺眉,阖上眼皮不願意面對事實。
這個魔物他上一世認識,也曾被他親手斬殺。殺他的理由是叛主,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再收留一次,本來剛剛看見他就想離去,沒想到這找死的東西居然會撲上來碰瓷。
正當齊以漁頭痛沉默之際,他聽見腦海中的一抹浮音。
“他就是你的目标之一,你不能殺他還要保證他逃離前世的命運。”
混元輕飄飄的一句話震動齊以漁的心思。這是什麼說法,不能殺還要保護?
“如果我不這麼做呢?”
齊以漁反抗的想法實在明顯,混元的聲音仍舊冰冷,他丢下一句話。
“給你一個教訓好了。”
猛地,一股威壓從上方傳來。就像碾死螞蟻一般,力度慢慢增加,愈發沉重。齊以漁感到骨骼都在被擠壓,若是強撐着站立,雙腿必然會被生生折斷。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瘋狂在内心呼喊,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終究是跪在了魔物的對面。魔物嘴角挂着血,他滿臉的汗水,這一幕也甚是詭異。
外人眼中并不知齊以漁遭受了什麼,他們隻看到趾高氣昂的少年突然跪下了,這是做什麼?要賴賬?
身上陡然一輕,是混元收了力,沒再羞辱他。
齊以漁快速拭去眼角的淚珠,他剛剛居然疼哭了!
說起這件事,齊以漁是有些淚失禁體質的,這點他自己也清楚。
他重新站起身,碎發黏在面龐,有些許狼狽。隻是他這一次态度轉變了些:“多少銀子?”
“什麼?”大漢一時愣住,不是要賴賬嗎?怎的突然提起了銀兩?
齊以漁有一瞬的不耐,他揪起地面上的人,沖着販賣者晃了晃:“買他,多少銀子?”
……
“啞巴鬼。”
齊以漁拉扯手中的鐵鍊,使面前髒污的少年一個踉跄,險些又一次以面着地。
時間線又一次改變了,前世時這個東西是齊以漁意外換靈根後才買下的,可這一世居然提前了這麼多。
掌心的鐵鍊慢慢被體溫捂熱,對上那雙血紅色的瞳孔,齊以漁輕嗤一聲撇開頭。
這個東西不會說話,是個啞的。上一世齊以漁就一直叫他啞巴鬼,後來還是嫌棄不方便,給他取名叫季從心。
從心,意為從他齊以漁的心。他一直希望這是一條好狗,可惜到最後,這條他一直以為最忠心的狗反咬了他一口。
改變季從心的命運?
齊以漁眼底戾氣盡現。一條狗罷了,不是被他打死也是被他人打死。不就是不能殺死他嗎,可以。那他就用其他辦法讓季從心不好受。
“啞巴鬼。”
鐵鍊被扯動,季從心不自主地跌向買了自己的新主人,他的下巴被掐住。那人的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仿佛要将他的骨頭捏碎。
齊以漁深藍色的瞳帶了一抹深不見底的笑意。
“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