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齊以漁的師尊,自然有權利對其擅離職守,協助肖碎妄逃離的事情做出處罰。”
這個老不死的。
齊以漁暗自咬着牙,面上平靜地拱着手。
易将行在他周圍轉了兩圈,他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齊以漁和離開之前相比,身上的味道更雜了。這意味着齊以漁又汲取了不同的人精元,和更多的人靈修了。
“不知廉恥。”
聲音是從所未有的冰冷,帶着威壓自上傳來。膝蓋收到的壓力迫使少年跪了下來,一瞬間,血染紅了地面。
短時間内是站不起來了,齊以漁的額角凸出青筋,冷汗一顆顆流下。他忍着不發出叫聲,舌尖被咬破了,細小的血珠沿着嘴角滴落在下颔。
周圍的弟子都吓了一跳,看着突然發怒的易将行識趣地退了出去。他們或許知道現在不是待在這裡繼續站着的好時機了,易将行從來都是和和氣氣的,此次發怒必然是不希望他人看到的。
戒律堂的門闆關上了,光線也隔絕在外。
戒律堂是攬玉門所有懲戒實施的地方,正中央擺着一個銅像,他現在就跪在這個銅像的面前。
恍惚想起前世自己也是這樣跪在這裡,同一個位置,同樣的滿身狼狽。
他聽說過這個銅像塑的是誰,是一個叫尚光仙尊的人,也同時是易将行的師尊。
這樣說也是他的師祖,是要奪舍他的人。或許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否則怎麼能會教導出易将行這種家夥。
“跪在這做什麼?忏悔嗎?”
粉色的人走到銅像前,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虔誠。
銅像所塑的人有着極好的面容,手中掐着一隻桃花枝,隻是那樣微笑就仿佛普度衆生。
易将行轉過身扯過齊以漁的手臂,少年另一隻手勉強撐在地面被拖行了一段距離,膝蓋碎裂的痛苦不斷增大,劇烈的疼痛充斥着大腦,嗓子發出低啞的吼聲。
“原來是膝蓋碎了。”易将行蹲下身,掐住少年的臉頰。他極為用力,仿佛指尖都要嵌入肉中,“齊以漁,你和上一世不一樣了,為什麼。”
耳鳴不斷轟響,眼前漂亮的美人猙獰着臉,那些話一字一句從口中發出。
“什麼……意思。”
齊以漁握住易将行鉗制住他的腕子,試圖喘上一口氣,隻是那人用的力氣大極了,似乎惱怒到了極點。
“也是,你不懂也是正常的。”那張漂亮的臉靠近少年因缺氧而扭曲的臉,他低低笑,像是一隻漂亮而冰冷的蛇。
“草芥而已,為何兩次三番試圖逃離自己的命運。為什麼不老老實實讓人殺了你,隻有做本尊師尊的舍體才是你最高的價值。”
鉗住脖頸的手猛然松開,齊以漁落在地上不住地咳,心髒跳地越來越快,似乎馬上要因為過載而停止。
“齊以漁,你必須死。不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隻有你的身體最契合師尊的靈魂。”
哈……
少年還倒在地面,轉過頭對上易将行陰郁的神色。因為疼痛身子止不住打着顫:“你重生了,對不對。”
易将行僞裝的太好了,能對前世殺死自己的人露出溫柔的笑,也能在見到他第一眼時僞裝成陌生人的樣子。
隻是與前世不同,齊以漁如今是爐鼎之身,易将行居然還肯讓他敬愛的師尊奪他的舍。
美人蹲下身,帶着花香氣的手背撫過少年的面頰,還是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樣,一舉一動都如二人初見。
“是啊齊以漁,或許你也是,本尊隐約察覺到了。”
“你瘋了……”少年忽然側過臉,狠狠咬住在臉上作亂的指,瞬間血腥彌漫在口腔四處。
易将行連表情都沒變過,隻是周身靈氣開始暴動,随後血淋淋的指頭便被放開了。
“啊啊啊啊!”
合體期的靈壓集中在齊以漁的腳腕,一息間那裡的骨骼變得粉碎。
是難以忍住的疼痛,比當初催魂鞭抽在身上更痛,比第一次知道易将行的目的更痛。
一場沒流一滴血的淩遲,易将行笑呵呵地扳起齊以漁的下巴,看他毫無血色的唇與充斥恨意的眼神。
“老……不死的……”
粉碎的骨被一層皮包裹着,像是一隻破損的瓷娃娃,布滿裂紋仍舊屹立不倒。
易将行笑着應,他覺得齊以漁罵的有意思極了,摩擦着少年的下巴,他忽然想起來了重要的事情。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随便弄髒自己嗎,怎麼出去一趟回來便更髒了?”
“沒有……”齊以漁下意識反駁,在他張嘴的一刻,兩根修長的手指鑽了進去。它們在口中不斷攪弄,涎液順着嘴角滑落,水聲不斷。斷斷續續的嗚咽從喉中傳出,舌被掐起,齒被摩擦過,像是被欺負的獸。
“不會說實話便不用說了,堵上便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