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本來是不想讓齊以漁知道太多事情的,他放下了一直懸在半空的手:“易将行,季從心和晏子纏。隻有他們三個帶着記憶,其餘人都沒有。”
“胡說!”
少年驟然從床下鑽出來,将混元按在地上,淺藍的長發如玉龍瀑布傾撒在男人身側:“尹白烨怎麼可能沒有重生!他分明知曉那把劍在哪!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他怎麼可能去奪劍,你又騙我!”
青色的鬼面那樣醜陋,齊以漁更加心煩,他舉起拳沖着混元的心口砸。如果混元不願被齊以漁觸碰,那他可以立刻化為魂體,可是齊以漁還是砸中了他。
少年一拳拳砸下去,沉重的□□碰撞聲回蕩。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什麼都騙我。”淚珠落在鬼面,又浸入一道道刻痕中滑落,“我不要被尚光奪舍,也不要和人靈修。我明明是我自己,可是兩世了,我每次都把握不住自己的命運。”
少年的拳落在混元的胸口,冰涼的掌被握住,同樣是寒涼的一隻手。齊以漁感受到背後有一隻緊實的手臂将他環住,穩穩将他抱入了懷中。
他的頭伏在混元的胸口,那裡聽不到混元的心跳,也沒有任何溫暖的溫度。
“我沒騙你。”
齊以漁閉上眼,他或許知道尹白烨沒有重生,從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這個人還是和之前一樣笨,一樣傻。可是尹白烨運氣依舊這樣好,依舊那麼多人愛他。易将行看重他,門派上下無人不喜愛他。
齊以漁嫉妒尹白烨,可偏偏尹白烨是個同樣虛僞的家夥。不甘充斥在胸膛無法平息,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嫉恨他的?
可能是自己和尹白烨一同踏入同境界時所有人都在恭賀他,無一人朝他投來目光。或許是偷偷在牆後看見易将行給尹白烨無數的靈丹法寶,自己手中空無一物。又或許是尹白烨誣陷他竊書的時候?
其實那一次齊以漁對他沒有任何想法,因為那時候所有人都在指責他,尹白烨不過是其中一個,沒什麼特别的。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愛尹白烨……”少年喃喃着。抱着他的臂收的更緊了,他聽見頭頂混元的聲音。
“他不值得,你才值得有人愛你。”
其實有沒有人愛他早就不重要了,齊以漁早就不在乎了。少年隻當那是一句空話,剛想嘲諷什麼,屋門被推開了。
身下一空,混元立刻化為了赤霧回到紅痕之中。
齊以漁不知為何,他感到很不安,這間屋子不安全,從外面踏進來的易将行更不安全。他立刻爬回了床底,又将自己蜷成一團。
他看見錦色的鞋子走到了床前,潔白的身影蹲了下來,漂亮的面容在眼前顯現。
“出來。”
美人微笑着,紅唇勾起的弧度那般無害而迷人,誘惑着所有注視他的人。
齊以漁不願,他在猶豫,或許是剛剛混元給他了片刻溫柔,于是他遲疑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一隻玉色的手伸了進來穩穩抓住了他的腳腕。骨骼碎裂的聲音如此清晰,疼痛沖上頭頂。
齊以漁眯着眼,他看見易将行笑得扭曲,像是一隻索命的惡鬼。
在方才混元哄他出去的時候齊以漁就想到了易将行前世時哄他的場景。桃花眼裡是溫柔而擔憂,似水柔情的話語,纖長的指不斷朝他揮舞,整整幾個時辰沒有放下過一次。
現在他隻能看見易将行輕蔑的表情,隻能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響。
好像所有人都讨厭他,這是為什麼。
被易将行扔在榻上的時候,齊以漁還在腦海中搜尋究竟誰真的愛過他。翻來覆去,好像沒有。
或許他的養母?可是她更愛自己的丈夫,那個害死她的人。
或許今生遇到的那個白小七還挺喜歡他的?但是自己把她的靈根奪了,所以他變成了爐鼎,這是報應嗎?
易将行進來的時候動作粗魯,将少年白皙的大腿掐紅了一圈。物件不斷進出,目光落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心生得意。
可是齊以漁的目光那麼空洞,像是思緒飄遠了,靈魂不知歸到了何處。
美人不滿,垂着頭用牙去叼少年胸前的茱萸。他聽見了齊以漁的抽氣聲,于是更加賣力了。
易将行将咬痕布滿少年的全身,将元陽注入到最深處。他在齊以漁耳邊厮磨,舌尖偶爾舔/舐過他的耳垂。
“你要是給本尊生一個孩子,就讓師尊奪舍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易将行自以為自己對齊以漁格外開恩,他以為齊以漁會感恩戴德。可是少年瞪大了雙眸,海藍色的瞳滿是驚恐。
“你瘋了……”
他聲音顫抖,看着易将行的眼神越來越沉。
那一夜,易将行又發瘋似地在少年體内播/種,桃花香充斥了整間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