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從身側浮起,化為千道劍風朝着易将行刺來。巨大的震動将行雲峰的鳥獸驚起,樹木折了大半。散起的沙彌漫,形成一個巨大的迷霧。
巨藤擋在身前,劍氣将藤蔓擊穿大半,形成流淌着綠膿的巨洞。
“呵,倒是小瞧了你,本尊若……”易将行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剛想勸說,就察覺出身後來了人。
當他回頭,卻發覺竟是章畢雲。他不禁嗤笑:“這就是你找來的救兵?”
章畢雲背着手,他皺眉看着這一片狼藉,最後目光落在了謝守人的身上。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師尊?”謝守人想要站起身,身上的血流的更多了,勉強直起身,隻見對方不耐的神色,“易仙尊要拿齊以漁做舍體,他要殺死齊以漁!”
“夠了!”
章畢雲一揮衣袖,刹那,謝守人被一道金色的繩索捆住再也動彈不得。
“師尊!”謝守人不明白為什麼章畢雲會對他用捆仙繩,更不明白他的态度。
“讓尚光仙尊在齊以漁複生是他齊以漁的榮幸!況且這樣不好嗎,如此以來你也不必再為了尚光仙尊取心頭血維護他的身子了。”章畢雲走到他的身前,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本掌門讓契約獸送你回峰。”
他們竟然是一夥的,都是可以為了複生尚光仙尊犧牲他人的。
急火攻心又許是失血過多,章畢雲的面容在眼前漸漸模糊,最終化為了一片黑幕。
……
手機息屏了一次又一次,漆黑的屏幕映照少年俊俏的面孔。
屋内亦是漆黑一片,陽光被厚重的窗簾格擋在屋外。
終于,手機亮起,彈出了消息。少年解鎖手機,入眼的是一個對話窗。
“你們去哪了?”綠色的聊天框旁邊是漆黑的頭像,上面帶着一條淺灰色的時間标識,是兩天前。
“我們在塞爾維亞度假啊,爸爸媽媽沒和你講嗎?”對面的消息是剛剛發來的。
“也是哦,畢竟哥哥的腿腳也不适合出來玩。”
很快又彈出了一句話,隻不過被迅速撤回,換成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兔子表情包。
小兔子在手機裡又蹦又跳,似乎沒有任何含義。
發來消息那人的頭像是全家福,一個男孩和父母幸福的模樣,很美滿的一家三口。
目光從聊天備注上的“弟弟”二字迅速略過,少年将昂貴的手機握緊,而後塞入了胸前的口袋。
他推着身下的輪椅向外走着,路過一個透明的展示櫃。那裡密密麻麻擺放着各式獎杯獎牌和五顔六色的獎狀。
少年擡頭去看最頂端的獎杯,那是他得的第一個獎杯,隻不過太久了,久到落了灰也無人打理。
就算是如此灰蒙蒙的物品也讓少年感到刺目,他迅速移開目光,手掌搭在輪子上繼續前進。
或許是他帶動了風,又或許是昔日的榮光終于不願被懸挂于展櫃上。一張橘紅的獎狀飄揚落下,最終停在了地面,被少年的輪椅無情碾過。
帶着髒污的獎狀仍舊能清晰辨認出上面的字。
全國中學生學科奧林匹克競賽一等獎。
謝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