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路塵盯着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時煙絮不明所以，伸出手想探一下他是不是起了熱，隻是剛伸出去就被淩路塵抓住，放到了他臉頰邊。

不是涼的！

淩路塵的體溫傳到他手上，并沒有太熱。

“是靖王鬧事了嗎？”

淩路塵沒有答，但他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會離開我嗎？定王翻不起什麼浪花，你……”

時煙絮仍舊很是疑惑：“景佑，定王已經死了。”

是了，這輩子那個白眼狼在他登基的沒多久便給他弄死了。

“你到底怎麼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要告訴時煙絮自己不是原來的那個人，而是一個從十多年後回來得鬼？

可時煙絮不信佛法也不信鬼神，把這話告訴他他會信嗎？

不會吧。

或者他會不會像上輩子一樣疏遠自己？

時煙絮見他不肯告訴自己，也沒有堅持，轉而跟他商量起了另一件事情。

“待春狩結束，我便前往江南吧？”

淩路塵愣了一下，将人抱得更緊：“那麼早嗎？是以查件土地的名義嗎？”

時煙絮點頭：“朝廷靠民養，而民以食為天，食自地中得。清除瘡痍最主要的就是地。江南一帶的局勢我如今還有所了解，但過得時候久了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走了那便一條路走到黑。”

許是他感覺到了淩路塵的心情，“景佑江南一帶看起來很複雜，但那些人到底不是真的盤踞千年的世家，他們不得民心，辦事有失仁義，真得處理起來其實也并不需要很久。”

“那其他地方呢？”

當初你也是這麼說的，江南确實沒有耗費你太久，但是江南之後你留在京城了嗎？

江南之後時煙絮在京城待了不到一個月，便去了南疆，南疆後便是巴蜀，再接着嶺南、燕冀十三州、西北、北疆。

先前淩路塵不清楚他怎麼想得，隻當他是心中憂心這些地區，後來他才明白時煙絮在躲他。

“這是我和你提出來的，你沒辦法離京，我想去看看，免得底下人不盡心，到時候苦得是百姓，傷得是國本。”

朗月高懸，照清了錦被上的雁。

淩路塵睡不着，側身看着時煙絮的睡顔。

次日一早，雲和月換好官服來到時煙絮的住所。

卻見到了兩個不應該見到的人。

三人六目相對，隻有雲和月愣在了門前。

她看向身邊的侍從，的确是這兒！

！？

陛下和尚書令大人一定在商議朝中要事，君臣和睦睡在一起也……

淩路塵從屋内出來，看到雲和月不稀奇，但這天才蒙蒙亮……

“你來尋雲央？”

雲和月趕忙行禮：“陛下，大人昨日派人告知臣，要同臣商議一些事宜。”

“他幾時要你過來？”

“辰時三刻！”

“現在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