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起床後,許南拉着許小東離開,“這多正常,大冷天抱在一起取暖呢。”
今天倒是罕見,兩人往廚房走,劉绛的房門剛好打開。劉绛平日裡一副貴公子做派,隻顧着睡起來吃,然後再發瘋“折磨”她。
“許南,你昨晚睡在哪?這才帶回來一晚上你就迫不及待和他住一起,昨晚還闆着臉,沒一會就跑出去,誰讓你這麼對我的。你是不是想他先有孩子,讓我們劉家絕種。”
許南有時候覺得很神奇,劉绛是怎麼每天都要發作一番的,這麼有毅力幹什麼不好呢。
“劉绛你在說什麼?解秋是女人,兩個女人怎麼懷孩子?應該是懷不上的吧。”許小東發出靈魂提問,打斷了劉绛的施法。
“什麼女人?”劉绛的責問堵在喉嚨,臉上露出迷茫不解,但沒有任何因為亂指責人産生的愧疚。
“要是沒腦子就回床上躺着,你一說話老天就發笑。”許南隻留下一句話,其餘什麼都沒帶走就進了廚房。
劉绛一聽這話又要發瘋,但瞧見走出偏房的解秋後突然偃旗息鼓,停止對許南的堵截,轉而去攻擊解秋。
許南決定了,她一定要把劉绛送走,不管花多少錢都要送走。吃完飯後,許南收拾收拾就要下山找人把劉绛這座瘟神弄走。
以後有劉绛這樣的人在家,她估計這輩子都要四海為家了。
走出院門,回頭看了眼緊跟在身後的解秋,“跟着我幹嘛?我去城中有正事要辦。”
“我向你祈禱,我想和你一起去。”解秋眼神認真。
許南突然笑出聲,“那你能付出什麼代價?”
“我的命。”
她笑得更大聲了,“這年頭給命文學不流行了,解秋。”
“走吧,跟着我,你的願望不需要任何代價。”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竹林,要往下走時許南轉過身,伸出手牽住解秋垂在左邊的手。
“下山路滑,我牽着你安全些。”她現在已經将解秋的身份忘卻,隻顧着牽手。解秋的身體是溫熱的,她貼上他的脖頸時感受到的。多麼神奇啊,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解秋,身體是溫熱的,牽着的手也在發熱。
許南一向從心,想做的就得立刻做,就好比剛才,她心裡想牽着解秋,那就得立馬牽。
“解秋,你的手是暖的,我很喜歡。”
走到路的盡頭,來到了山底。解秋停下腳步,兩人的手臂拉直。許南回頭眼神裡滿是疑惑。
“我不能離開這,太遠了,隻能走到這。”
許南有些意外,但很快松開手,點點頭,“好,那你自個回去。”說着揮揮手,和他道别。
解秋手保持着拉直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許南的背影。良久他收回目光,另一隻手握上那隻被許南牽過的手,隻一秒又立即松開。他也沒有離開,一直站在那。
許南這邊搭上牛車,正午終于進了城。她輕車熟路地穿過一條條小巷,終于在一處院子前停下。敲門聲三短一長,很快一個臉上帶疤的女人開了門。
“真是稀客,許娘子許久未來了,難得規矩還沒忘。”女人話裡帶着調侃。
“你也知道劉府出了事,我這不得避避風頭。”許南跨過門檻,嘴裡解釋道。
“你就是個小小門客,想必牽連不到你頭上。”
“這麼說話就很傷人了,好歹我也是深受劉尚書器重。”許南帶着笑,兩人一路穿過許多房間,最終來到最裡頭。
“樓主就在裡面,最近受了傷,脾氣有些大,你小心。”女人壓低聲音提醒。
“知道了,放心。”
許南擡手敲門,一長三短,門很快被打開。她往裡頭走,一陣熱氣襲來,一個上半身裹滿白布的女人正看着她。
“許南,我還以為你會呆在山上一輩子。”她聲音粗粝,帶着野性。
“你這還欠我一個人情,我不得趁早把它用了,免得你忙起來忘了。”
“你要幹什麼?”
“幫我個忙,幫我把一個男人送往冀州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