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看着燕燕指監控畫面中的人,同時低頭去看自己手上的記錄本。
正好就是302号房間被定下的時間點,一男一女,也剛好符合打掃的阿姨說的,也就是說這兩個有一定可能和這起案子有關系。
留在賓館的名字是一個叫阿蘭的,還有一串電話号碼。
轉頭再次看向燕燕,他道:“當時他們來定房間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
“我也不知道。”燕燕搖頭,她也說不出來林時說的這個異常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錢隊長見狀出聲,“你好好想想,比如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動作,以及她當時穿的衣服是什麼顔色的。”
“衣服的話這個我是記得的,是紅色的,很好看,至于說了什麼話……”燕燕說着又想了起來,同時看向錢隊長。
這一想,她還真想起來些,“我記得他們兩個人來的時候,男的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女的就很大方,哦對,兩個人當着面就親起來,就是女的主動的,拿鑰匙也是女的拿的。”
說到這,她又想起來一件事,道:“我想起來,退房好像也是她來退的,但是我沒看到那個男的,以前也有一個人來退房的,所以當時也沒有多想。”
“你是說,來退房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嗎?”林時順着出聲。
燕燕連忙點頭,“以前這樣來開房的人也有,但是像這樣在有人的面就親起來了,我沒見過,所以我就有點印象了。”
“早上她一個人來退房的時候,我就多看了兩眼,但也沒敢問其他的,就怕惹麻煩。”她繼續說着。
聽着這話,林時繼續道:“以前有過麻煩?”
這話一出,旁邊的賓館老闆先出了聲,“可不是嘛,喝多了鬧過事,我就讓他們别多管,給他們開房就行了。”
燕燕點點頭,表示就是這樣。
林時低頭又去看手上的本子,是賓館用來登記的。
看着上邊寫的阿蘭兩個字,不确定是被害人還是犯罪嫌疑人,不過看名字似乎是犯罪嫌疑人,以及剛剛工作人員說退房和拿鑰匙都是她。
于是,他道:“那你還記得當時寫這個名字的是誰?”
“記得。”燕燕點頭,“是那個女的,她寫的,也是她拿的鑰匙。”
林時點了點頭也大緻清楚了,随後示意錢隊長繼續播放監控錄像。
夜裡時間過長,是快進過去的。
這期間,都沒有見到過那名女子重新出現在大廳中,一直到早上的五點左右,那名女子才重新出現在監控中。
隻見她将鑰匙遞給工作人員,又從工作人員手上拿了押金後就離開了。
而這期間她都一直低着頭,也因為頭發太長,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林時見狀,讓錢隊長繼續放下去。
監控畫面中的人飛快閃現,約莫片刻後,就到了晚上。
而這期間,和那名離開的女子同行的男子卻一直沒有出來過,直到二十六号晚上新的住客拿到302房間的鑰匙,那個人都沒有出現過。
看到這,錢隊快速轉頭去看林時,“林隊。”
此時已經非常的明顯,床墊下發現的屍體,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随行的男子了。
林時并沒有作聲,但也明白他的意思,監控從二十五号到二十六号的畫面顯示,床墊下發現的那具屍體,有非常大的可能就是那個随行的男子。
可他看着監控,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違和,但又說不上來哪裡違和。
以及,監控中這個人離開時手上空無一物,也就一個背着的挎包,至于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但二十五号的監控中,跟随的男子手上有一個蛇皮袋,在現場并沒有找到那個蛇皮袋,且打掃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提及過,說明當時房間裡是沒有這個蛇皮袋的。
還有就是,男子的衣服呢,衣服的去向依舊是個迷。
如果女子離開時是背了那個蛇皮袋,确實是可以理解為她将東西裝在蛇皮袋中一塊兒帶走了。
可并沒有,甚至蛇皮袋都一塊兒消失了。
難不成是她趁着工作人員在打掃其他房間的時候,把垃圾丢到了工作人員準備的大的垃圾袋中。
想了想,他看向賓館老闆,“打掃的工作人員每天的上班時間都是什麼樣的?”
“打掃的工作人員?”賓館老闆應聲,随後才道:“就早上六點開始到晚上的八點。”
林時聽到這眉頭皺了起來,這也就是說,她要處理掉東西就得在八點之前處理。
但人是在晚上的六點鐘住進來的,兩個小時殺人藏屍處理現場,顯然是不夠的。
而且這兩人來的時候,并不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模樣,反而感情很好。
既然是這樣的話,她要在八點之前把東西丢入工作人員的垃圾袋裡似乎是有些困難。
以及,現在屍檢還沒有出來,無法确定被害人的具體死亡時間,那這便更是無法确定了。
但如果換一種假設,如果她沒有把東西丢垃圾袋裡,那會丢哪裡,又不會被發現。
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帶走,可怎麼帶呢?
他低眸思慮着,在這時,他想到了窗戶。
會不會是從窗戶把東西丢下去了,然後再退房離開後,他又迅速将東西帶走。
這花費不了太多的時間,而且天色尚早,路上也沒什麼人,沒有人會注意到。
尤其是這賓館是在巷子裡,本來就隐蔽,窗戶那塊又是背面,也會愈發的隐蔽。
意識到這兒,他再次去看賓館老闆,道:“窗戶那邊有路嗎?”
“有一條巷子。”賓館老闆不明白林時的意思,但還是将周圍的情況告知。
林時點頭,“麻煩衛先生帶我們過去一趟。”
“好的。”賓館老闆點頭,帶着他們過去。
錢隊長跟随一同,然後道:“林隊,是有什麼發現嗎?”
“被害人身上沒有穿衣服,問過打掃的工作人員,她沒有發現什麼東西,連垃圾桶裡遺留下來的避孕套都能發現,如果衣服丢在垃圾桶裡也肯定會發現的,就算是在衣櫃裡她也會注意到,但是她都沒有看到,說明東西應該是被帶走了。”林時邊走邊解釋,緊接着又道:“但是犯罪嫌疑人離開的時候,什麼也沒有拿,隻有一個挎包,不足以放下被害人的衣物,以及當時房間裡少的不隻是衣服還有毛巾。”
“還有就是,監控畫面中的男子是拿着一個蛇皮袋的,可都沒有發現,而工作人員上下班的時間支撐不起犯罪嫌疑人殺人處理屍體的時間點,所以我懷疑犯罪嫌疑人将東西順着窗戶丢下去,然後退房拿上東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