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在這時,那隻老虎突然再次看向衣櫃,下一刻猛地朝着衣櫃撲了上來,鋒利的爪子直接拍在了衣櫃門上。
隻聽到一聲巨響,衣櫃門瞬間碎裂,老虎也随之映入眼簾,張開血口朝着他咬來。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林時被這一幕驚醒,快速睜開眼,呼吸都變得有些淩亂。
天還沒有亮,屋裡因為開着燈所以還算明朗。
引入眼簾的就是那口衣櫃,依舊是那深紅的顔色,就像夢裡老虎牙齒上的顔色那般,刺眼。
瞳孔還有些微顫,可見夢裡的場景确實是吓到了他。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的清醒過來,坐起身。
看了一眼手機,也才淩晨三點。
因為這個夢,他隻感覺渾身疲憊不已,就好像夜裡在外面跑了很久一般。
擡手撫上自己的額間,漂亮的眼眸中還有揮之不去的顫意,片刻後他緩緩閉上了眼,呼吸也漸漸的平穩下來。
已經有很久沒有做這個夢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又夢到了。
可能是因為今天又回來住了吧。
林時這般想着平複了自己的情緒,睜開眼,眼底的顫意也已經消散恢複如常。
也是這個夢,他沒了睡意。
起身拖了把椅子到院子就坐在屋門口,這兩天天氣很好,明月高挂于空,清冷的月色就落在院子裡,到是能看清一些周圍的景象。
院子裡種了山茶花,哪怕已經有許久沒有來住,山茶花依舊開的很好。
他坐在那兒,安靜地看着那些山茶花。
*
2000.3.30,早上7:16。
景山刑警大隊。
林時三點多起來後就一直沒有睡,天亮後就直接去了刑警大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裡那個夢,還是一直沒有睡,臉色并不是很好。
進門後,他去倒了杯熱水。
那頭錢隊長正在接電話,點頭應了兩聲後他準備給林時打電話,然後就看到林時正在倒熱水,有些詫異。
這會兒也才七點左右。
不過他也沒有多去想這些,隻急忙過去,“林隊,屍檢出來了。”
林時喝了一口熱水轉頭看向他,随後放下杯子,道:“技術科那邊有結果了嗎?”
“那邊估計還要點時間。”錢隊長搖了搖頭。
昨天現場勘查一直到了晚上才結束,一晚上要出結果确實是有些困難。
就連屍檢,其實一個晚上出來也有些快了,想必是夜裡熬夜才出的。
于是,他道:“隻有屍檢出了,以及關于摸排的事,我也已經安排好了。”
這是昨天回去後就已經安排好了,這樣天一亮他們就可以立刻進行摸排。
林時應了一聲好,然後才跟随着去屍檢中心。
屍檢中心離大隊有一段距離,約莫開了有個十來分鐘才到。
三月末,氣溫逐漸上升。
但屍檢中心卻好像還在冬季,陰冷。
一名法醫等在門口,看到他們時就領着他們進去。
很快,他們就到了其中一處房間。
推開門,裡頭的擺設幹淨整潔,正中間就是屍檢用的床,上邊躺着一具渾身赤裸的男屍,此時溫老師正在細緻的查看。
領着他們過來的男子看着裡頭的人出聲,“溫老師,錢隊來了。”
溫老師擡頭,看到了錢隊長和林時,讓自己的學生先去休息,自己出聲,“來啦。”說着摘下了手套。
林時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過去,燈光下,男屍身體呈現一種病态的慘白。
大緻掃了一眼,他才去看溫老師,道:“溫老師,有什麼發現嗎?”
“有。”溫老師點了點頭,“按照我們粗步确定,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是在五天前,也就是二十五号到二十六号的淩晨這段時間,年齡在二十七歲到三十歲,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偏瘦,有營養不良的情況。”
“死者身上無明顯外傷,隻有頭部以及他的臉上有非常明顯的傷,其中頭部為緻命傷,被人用鈍器從背後擊打後造成了失血過多死亡。”
這話說着,他指了指被害人的頭部以及他的臉部。
林時跟着一塊兒看過去,被害人臉部的傷皮開肉綻,一道一道格外的吓人。
他又去看被害人的頭部,若是細看,能看到頭發上還有鮮血。
以及溫老師說的沒有其他明顯的傷,是從背後擊打造成的,也就是說犯罪嫌疑人當時是站在被害人的身後。
是兩個人發生了|性|關系後,被害人對犯罪嫌疑人進行了偷盜但被犯罪嫌疑人發現了,兩人發生了争吵,在被害人準備離開時,犯罪嫌疑人對其動了手?
思慮了一會兒,他道:“溫老師,昨天我讓技術科将賓館的煙灰缸帶回去做了鑒定,你覺得被害人頭部的傷和煙灰缸的形狀可以吻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