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錄像帶的放入,電視機内也有了變化,雪花屏了片刻然後出現了畫面。
是一片比較安靜的街道,路上并沒有什麼車輛,右上角的位置顯示了時間,是30号的下午六點,應該就是他們拿到監控錄像時的時間。
林時轉頭拿過遙控器按了幾下,将監控畫面上的時間往回調。
辦公室内有些安靜。
此時監控錄像上的時間已經被他調整到了二十六号的早上五點左右,那也是犯罪嫌疑人退房的時間,之後便并沒有再繼續調整。
時間還早,天有些暗,路上偶爾能見有車子駛過,但大多都是寂靜。
差不多到五點十分左右的時候,有幾個人經過,但都沒有女的,而這之後的時間裡也都沒有什麼人經過了,即使有經過的女性也大多穿着長衣長褲,隻偶爾看到一兩個穿着長裙。
可這些都和犯罪嫌疑人當時的穿着并不相同,難道犯罪嫌疑人并沒有從那條路上過,而是走了别的路,是岔路嗎?
畢竟不是在景山區生活着長大,以及這塊區域他也很少來,确實是不清楚這邊有沒有什麼岔路。
看來隻能明天早上問問錢隊長,看能不能确定周圍有什麼岔路口,又是通往哪裡去的。
取出錄像帶,他又放入了公交車站的監控,繼續查看。
到早上三點左右,他才小睡了一會兒。
考慮到睡眠情況,他取了藥吃下。
趴在桌上,藥效很快就起來了,周圍變得愈發的安靜起來。
安靜,靜的就像是周圍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一般。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呼吸聲,沉悶,以及喉嚨中發出來的可怕聲,就像是野獸就在身邊一般。
事實上,就是在身邊。
他看到眼前的一條縫隙有一隻眼睛在盯着自己,尖銳的牙齒還能看到血水在不斷的溢出來,甚至他好似還聞到了血腥味。
下一刻,門被撞開,一隻巨大的老虎猛地朝着他撲過來,長着血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直接将他給撲倒。
他想要跑,可卻是完全跑不了,血口大張着朝着他的頭咬了下來。
如此近距離,好似他都能看清老虎喉嚨中那隻還沒有完全被咽下去的手。
驚恐下,林時快速睜開眼,心跳急速加快,呼吸都變得有些淩亂。
雙手緊緊地抓着桌沿,指骨都泛起了白暈,久久不曾消散。
顯然,他的舉動,周圍還留在辦公室裡的民警注意到了,擔憂出聲,“林隊,你還好吧?”
“怎麼了?”那頭錢隊長從門外進來,手裡還提着早飯。
聽到詢問聲,下意識看向林時,就見林時靠在桌前,久久沒有動作。
早上起來的時候,林時還趴着沒醒,他就也沒有吵他,總歸還早。
他走過去,然後就看到林時額頭上都是汗,臉色也有些白,正大口大口的喘氣。
頓時,他也是擔心起來,不會是在這裡睡了一晚上感冒了吧,擔憂道:“林隊,你還好吧,要不要上衛生院?”
林時也在錢隊長的話中擡起頭來,看到了站在旁邊的人。
瞳孔本還有些渙散,但随着時間的流逝終于是稍稍聚焦了些,人也清醒了不少,當然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錢隊長。
下意識又轉頭看向周圍,發現自己是在辦公室裡不是在衣櫃中,以及周圍人擔憂的目光。
知道應該是自己突然驚醒擾到了他們,他搖了搖頭表示沒事,随後出聲詢問,“幾點了?”
“六點半,林隊你真的沒事嗎?”錢隊長出聲,他還是感覺林時情況不太好,臉都白了。
林時再次搖頭,同時扶額緩了緩,道:“隻是做了個噩夢,是個夢。”
低聲呢喃着,是個夢。
隻是這個夢,他以前也夢到過,昨天也夢到了,發生的地點都是在爺爺奶奶家的衣櫃裡,每次都是那隻老虎。
他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直夢到這些,小時候就經常夢到,以至于他整夜整夜都睡不着。
長大了些後就沒有夢到了,同樣的睡眠也變得特别差,依舊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後來隻能靠藥物助眠。
明明已經很多年沒有夢到,現在卻又突然夢到了。
那般的真實,就像是那隻老虎就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指尖都有些微顫,最後隻能捏着那隻桃木小兔子他才能稍稍的緩過來,起身去洗了把臉清醒。
錢隊長疑惑,但想着應該是案子的事壓力大,也是正常。
将早飯分給其他人,他也吃起來,一會兒還得出去忙。
林時此時就站在廁所的洗手台前,面前有一面鏡子,能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臉色非常的差,唇都白了。
額間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這讓他很是無奈。
小時候有被吓哭過,但現在都長大了,夢到竟然還是會被吓到。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片刻,他才沒有再去想這些,洗了把臉重新回了辦公室。
此時情緒已經完全壓下,他到了位置上後便拿過自己的筆記本,看向旁邊的錢隊長,道:“錢隊,昨天我看了犯罪嫌疑人可能經過的那條路監控,沒有在監控中發現犯罪嫌疑人,你今天過去的時候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特别的岔路口。”
“公交車站的監控我還在看,今天你們繼續對周邊進行摸排,再分幾個人去還沒有摸排過的工作地點找一下。”
簡單講今天需要做的事交代了一番。
錢隊長點頭,“我知道了。”邊說邊繼續吃手上的包子,同時拿起自己的筆記本,招呼着在辦公室裡的刑警們準備出發。
這會兒天還早,随着錢隊長以及辦公室裡刑警的離開,辦公室裡也很快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