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軟把行禮放在給她的廂房便立馬去隔壁廂房找白明。
“是錢家上報說收到匪徒侵擾?”
鐘離軟問白明。
白明整理儀容,“是,最初是歡顔樓的掌櫃跑到堯州府報官說,他家的一批貨被劫,就連護送貨物的人也被殺了,州府派人去查勘,發現了這個。”
白明邊擦臉邊說着,将一枚黑色飛镖遞給鐘離軟。
“這不是我國特制的飛镖嗎?”
鐘離軟接過飛镖,翻來覆去的察看制作工藝,就是出自隋州制作。
“怎麼會?”
黑鐵镖乃是隋州秘藝,隻有隋州世代傳承的工匠才會做,靖國無人可以複刻。
白明道:“這是你們的黑鐵镖無疑。”
鐘離軟想到什麼,“是隋州制作無疑,但靖國也是可以獲得的,你派人去查收繳庫了沒?”
這種黑鐵镖雖然靖國做不了,但是可以在兩國對戰的戰場上繳獲。
白明從鐘離軟拿過黑镖收起來,“等來信。”
“你派人去了就好,”鐘離軟松口氣,若有所思,“能在你們收繳庫裡拿出這種東西的人不一般吧?”
白明沉默不語,沒有作答。
鐘離軟追問,“你心裡應該有懷疑的人了吧?”
白明答非所問,“這幾日其他人會在其它地方打探,而你我的任務就是深挖錢家。”
鐘離軟注視白明眼睛不語。
“怎麼了?”
白明裝聾作啞,明知故問。
“好!”
鐘離軟沒有解釋,隻是答應白明與他一起打探消息。
鐘離軟随白明一齊下樓,嘴裡嘀咕道:“你也不早說,早知道與錢家有關,我就把錢策綁,都不用我拷問,光吓唬吓唬就能得好多信息。”
“怎可如此?”
白明嚴厲道:“錢策雖纨绔,但應是不知此事,沒有确鑿證據,怎可随便綁人用刑?”
“你先别急,”鐘離軟嘴角抽抽,“我其實是請錢策喝茶聊天的意思,怎麼可能對無辜之人動手呢?對不對?”
白明依舊沒有好聲氣道:“我看你和錢策就是一丘之貉!”
“啊?”
鐘離軟不服,她明明要比錢策高明許多好吧!
算了,不與傻瓜論長短。
鐘離軟跟上快步下樓的白明。
鐘離軟和白明坐到一樓大廳,要了些飯菜,等店小二上菜時,鐘離軟叫住店小二。
“這幾年戰亂,我們生意停了幾年,如今休戰,官府通報說是平了匪徒,這才又開始送貨,現在這裡應該不鬧匪劫貨殺人了吧?這次貨可是我全部的家當!”
“這……”
店小二面露難色,左右看看,“這小的可不敢亂說。”
白明坐得端正,一臉嚴峻,好似審問犯人般問道:“怎麼?有什麼别的事嗎?”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店小二一看白明臉色,又被吓到,準備開溜。
“诶!别走嘛!”
鐘離軟連忙拉住店小二,拉到白明的位子處,一手拉着店小二,一隻手伸向白明。
“什麼?”
白明不解。
“笨!”
鐘離軟直接上手,從白明腰間拽出小塊碎銀,悄悄放在店小二手裡,笑道:“還望小哥指點一二。”
“這怎麼好意思啊?”
店小二瞬間眉開眼笑,嘴上說着不好意思,收錢收得比誰都快。
“那就勞煩小哥喽!”
店小二在鐘離軟耳邊一陣低語。
“哦~原來如此!”
鐘離軟聽完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随後笑臉送走店小二。
“他說了什麼?”
白明雖問着,但臉上還殘留着對鐘離軟剛才行為的不贊同。
鐘離軟不搭理白明,夾着菜放在自己嘴裡,“餓了。”
白明也不再說什麼,拉着臉一動不動地看着鐘離軟吃飯,說是看更接近于瞪。
鐘離軟食欲全無,放下筷子,認真道:“我知道你不屑于剛才那樣,可一些事變通一下就能輕松解決,不好嗎?”
白明臉色緩和,也認真說道:“若事有詭,終能曝于日下,曲徑是可通幽,但終非正道。”
鐘離軟聽着釋然笑了笑。
“你就是這樣。”
“嗯?”
鐘離軟低頭,說得極輕,白明沒有聽清鐘離軟說什麼。
“沒什麼,”鐘離軟接回正事,“剛在店小二說,讓我們千萬别走東邊那條出城路,隻能走靠近歡顔樓的官道。”
“為何?”白明困惑,“凡是商人送貨之人都應去東邊那道,那條路是捷徑,可節省些成本,那條道有何事?”
鐘離軟喝口茶,小聲道:“店小二說,那條道不定時會出現劫道的。”
“怎會?”
白明從闆凳上直接彈起,似乎是接受不了這個說法。
鐘離軟放下茶杯,示意白明坐下,“這就得問問郎将軍了,看他的除匪做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