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得謝謝她服下得蠱毒了,那毒喝下去,其它毒或者迷藥,對于她來說不足挂齒。
“小心!”
鐘離軟在塵霧中聽到聲響,察覺到應該是有人向她背後偷襲,剛想提劍閃躲,卻被郎文清搖晃着身子擋住。
這呆子!
鐘離軟最擅長偷襲,所以也最不怕别人偷襲,這種行刺小手段對于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但郎文清不知道,此舉是想好了要大義為鐘離軟擋刀。
鐘離軟可不想郎文清受傷,還是為這樣為她受傷,那也太不值了。
鐘離軟眼疾手快,在那人刀要落下時,用全身力氣将郎文清扯開,但自己躲開終是來不及。
刀刃劃過鐘離軟胳膊,鮮血不斷滲出。
“鐘離軟……”
白明拾起身子,眼神渙散,自責愧疚神情難以掩飾。
鐘離軟過去攙扶住白明,眼神似狼一般盯着顯露出兇惡面容的商隊,“沒事,交給我,這幾個小喽啰就算我沒手,也能收拾掉。”
白明愁眉不展,用劍撐住沙地,眼中擔憂,虛弱道:“這裡……拜托你了,他們馬上來……”
“好。”
白明話落,就聽到馬蹄聲,塵土再次飛揚。
商隊見到鐘離軟和白明的支援趕來,他們不占上風,局勢反轉,便立馬騎馬跑路。
白明許是聽到人來,才放松下來,徹底暈倒過去。
“等的就是現在。”
鐘離軟看到商隊匆匆跑路的身影,從懷中掏兩枚黑镖,瞄準剛才使黑招的商隊頭頭,手起镖落,直中商隊頭頭所騎的馬腿和肩膀。
商隊頭領重重摔倒在地,前來支援的人分出幾人直追摔倒那人,其餘人顧不上對他搭把手,隻好舍棄舍棄那人。
“拿下!”鐘離軟得意得朝強撐着頭暈保持清醒的白明眨眨眼,“别太崇拜我哦~”
白明看着鐘離軟,蒼白的臉上浮出笑容,随即一掃而過,倒了下去。
“哎呦!啊!”
“将軍!”
鐘離軟趕緊去托住白明,創到傷口,疼痛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來人見白明倒地,神色焦急,将白明擡起背上馬,又為鐘離軟止血包紮。
“你們要注意稱呼啊……僞裝……”
鐘離軟剛要囑咐這些人要注意稱呼别穿幫,話才說了半截,眼前也兩眼發黑,暈了過去。
昏睡中的鐘離軟感覺全身經絡慢慢舒展開,前所無比的舒暢,“舒服……”
“啊!!”
鐘離軟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與她手一般長的銀針。
“别怕,大夫這針紮完,你就會舒服許多。”
白明坐在鐘離軟床邊,柔聲安撫鐘離軟。
鐘離軟看了一眼隐隐作痛的胳膊,再看一眼大夫手中的長針,再看向面色紅潤,全然恢複的白明,問道:“你也紮了?”
“呃……”白明支支吾吾,“沒有。”
鐘離軟兩眼一翻,躺回床上。
“大夫!快!”
白明還以為鐘離軟又昏了過去,焦急叫着大夫過來察看。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中毒!挨刀!現在又得被紮針!啊啊啊!”
鐘離軟哀嚎。
其實鐘離軟最害怕疼了。
白明愧疚,“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鐘離軟從床上哧溜起來,鼓囊着嘴,“所以,大夫,你去紮他,給我狠狠地紮!”
大夫低頭笑了笑,“其實這一針是為了讓姑娘提氣醒過來的,現如今姑娘生龍火虎,就不用再施針了。”
“真是太感謝大夫了啊!”
鐘離軟喜不自勝,連連道謝。
白明送走大夫,返回屋内。
“對不起,”白明道歉,“是我害你受傷了。”
鐘離軟揮揮手,“也不是,剛才我是亂說的,不是你的錯,就是……”
“就是什麼?”
“我知道你為人,也知道你的用意,就是……”鐘離軟呼口氣,“我和你為人不同,想法也不一樣。”
白明頓了一下,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鐘離軟道:“如果那刻我們倆調轉,我首先會相信你,相信以你的實力會躲過,若真到危及性命,隻有在我知道我出手救你之後我們能安然逃開的前提下我才會救你,因為我不能死在這裡,我身上還有守衛隋州之責,再如若,我為萬千士兵中之一,以身救下你,可換來你繼續守衛國家,那我才會不顧性命……”
白明目光籠罩鐘離軟,雙眼中映出鐘離軟的身影。
鐘離軟見白明不說話,垂眸笑起來,“我就是涼薄自私的之人,但那又如何呢?我隻需要做我認為對的事就好了,任憑世人如何評說。”
白明燦然一笑,說道:“是啊,任憑世人如何評說。”
鐘離軟不想再繼續說這個,便轉移話題,“抓住的那個問出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