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服服帖帖地答應,對鐘離軟是言聽計從。
白明無奈:“去查查王明死因?也可順藤摸瓜找到對其動手之人,也算是條線索。”
鐘離軟欲言又止,但現下沒有别的門路,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嗯。”
二人出了茅屋,空中傳來一聲鴿鳴,鐘離軟聞聲望去,隻見他大哥鐘離澤的訓鴿停在土牆頭。
鐘離軟收回目光,心中震驚。
天啊,大哥來了!
不對,他怎麼知道她如今在這裡。
鐘離軟想着,注意到白明也被訓鴿吸引,定定注視着。
“那個!白明!”
鐘離軟怕白明再瞅就會認出來是隋州的訓鴿,跳到白明面前,提高音量叫了一聲白明,鴿子被鐘離軟突如其來的動作驚走。
白明向前一步,靠近鐘離軟,一雙黑眸對上鐘離軟的眼睛,似笑非笑。
“怎、怎麼了?”
鐘離軟被白明看得心虛。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了吧?”
白明逼近鐘離軟。
鐘離軟偏過頭,将白明輕輕推遠些距離,笑着解釋道:“不是看你看鴿子看得入神嘛,就聲音大了些叫你。”
“這樣啊,”白明張着嘴,拖出長音,看起來像是對什麼難題恍然大悟,“所以,你叫我要說什麼?”
鐘離軟看白明這副樣子,明顯就是知道那鴿子是隋州訓鴿,但也繼續硬着頭皮繼續說:“就是想問你,查王明的死因是你手下去,還是我們兩個去?”
白明沉默片刻,說道:“我。”
“你?”鐘離軟低頭想了想,認真問道:“你有多少把握?”
白明嘴角微微向上,看向剛才鴿子停留的位置,說道:“多少把握就得看鐘離将軍了。”
鐘離軟即刻便領會到白明八成的想法,笑出聲,“你啊!才是最賊的那個!”
鐘離軟和白明半夜換上夜行衣帶好武器,二人隻身潛入擺放王明遺體的靈堂,迷暈守夜的親屬,剛想推開棺蓋,外面便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随後箭如雨下。
鐘離軟和白明早就料想到,抽出劍一一躲閃,跳出窗戶準備逃走。
靈堂外院中湧出十幾個蒙面黑衣持刀殺手,對鐘離軟和白明群追不舍。
鐘離軟和白明施展輕功,腳步一刻不停,黑衣殺手也沒更丢,憑此可見此群殺手絕對身手不凡。
王明外府靠近城邊,隻有一條道,還且狹窄荒蕪,雜草叢生。
鐘離軟和白明不斷向前跑着,不料前路也冒出五個殺手,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向道邊的無路的草叢跑去。
殺手依舊不放棄,緊緊跟着鐘離軟和白明。
二人向前跑,誰知草叢的盡頭是條長河。
這下鐘離挼和白明退無可與退,隻好與之一戰。
月下,殺手黑乎乎一片,似影子般壓向鐘離軟和白明二人。
鐘離軟先發制人,提着劍沖上去,白明也向前應敵。
鐘離軟武功算是不錯,與殺手過幾招之後,便知她可勝過殺手,但雙手難敵四拳,殺手人多,鐘離軟以一左右前後防五,還是有些招架不住,白明也是一樣,
二人漸漸不斷後退,防禦退到河邊,眼看退無可退,鐘離軟受傷的胳膊從一開始的隐隐作痛,變成劇痛不止。
鐘離軟無暇顧及白明現在的狀況,隻能全神貫注的招架殺手。
刀劍碰撞铮鳴聲不止,在寂靜黑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撲咚——
鐘離軟連連後退,沒有注意到身後,腳下一滑,跌入河中。
白明聽到聲響,分了神,防禦不及,也跌入河裡。
二人跌入河,殺手守在河邊察看,河邊恢複平靜,剛寂靜不久,或許是剛才追逐打鬥聲引來了巡城的士兵,道上亮起火光,傳來馬蹄聲,殺手隻好趕緊撤退。
“軟軟!軟軟!”
呼——
鐘離軟吐出淹入嘴的河水,大口大口呼吸,眼前逐漸清晰,看到那長好久不見的熟悉面孔,感歎道:“太險了!就差一點就一命嗚呼了!”
鐘離澤一張和鐘離軟相似卻英氣幾分的臉,此刻黑如鍋底,眸色幽幽。
鐘離軟在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位大哥。
“多虧大哥,幸好有大哥在河下接應,大哥真好,大哥有沒有想軟軟啊?”
鐘離軟自知要完蛋,還是想着補救一番,狗腿一般得湊到鐘離澤身前,讨好鐘離澤。
鐘離澤不吃鐘離軟這一套,起身躲開鐘離軟,走向撈上來就被五花大綁的白明,聲音低沉道:“鐘離修都跟我說了。”
鐘離軟心裡咯噔一下,她深知鐘離修那家夥肯定會添油加醋地将她和郎文清的事說給家裡人,鐘離軟向在一旁的淼青和胡承投去求救的目光。
有鐘離澤在,他們二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鐘離軟掩口唾沫,試探問道:“鐘離修都給大哥說了些什麼?”
鐘離澤不回頭,背對着鐘離軟,眼神陰鹜,居高臨下俯視鎮定自若的白明,冷笑一聲。
“你說呢?”
鐘離澤語畢,擡手摸向白明臉頰,胡承必比鐘離軟更加狗腿,立馬上前按住白明。
“别……”
鐘離軟阻止不及,話都沒說全,就聽刺啦一聲。
鐘離澤在白明臉上撕下一張皮,白明的臉變成了郎文清。
“這下是……唉……”
鐘離軟捂上臉,不想面對,在鐘離澤身後小聲歎氣,此時此刻隻想逃離這個“是非”煎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