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悅臣笑不出來了,他沒辦法想象薛剛頂着寸頭的模樣。
“開門,我給你送早餐了。”
薛剛換好衣服,下來開門,崔悅臣把早餐放在堂屋的桌上,他問過薛小雪,薛剛喜歡喝牛奶吃菠蘿包,于是買了兩份帶過來。
兩人就坐在堂屋的木桌邊吃。
崔悅臣咬着叼着吸管,時不時擡頭悄悄瞄向薛剛。
薛剛不是瞎子,早就注意到他鬼鬼祟祟的動作,她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崔悅臣放下吸管,坐直身闆,一臉鄭重點頭:“是。昨晚向蘭跟你說了一些話……”
看着崔悅臣支支吾吾,食不下咽的樣子,薛剛了然,立即說:“我知道,那是向總開的玩笑,我不會當真的。”
崔悅臣一愣,立即糾正:“不,不是玩笑。”
“……”這下薛剛也沒胃口了,她盯着崔悅臣:“你确定那不是玩笑?”
“不算玩笑,我是喜歡你的。我們認識時間不長,如果我直接說喜歡,有點冒昧,但這不是問題……”
“……别。”薛剛搖頭,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崔總,你這麼說,讓我很困擾。我希望,一切到此為止。”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不管崔悅臣怎麼想,那是他的事情。而她隻是答應村支書去悠然田園幫忙。
除此之外,她不想給自己招惹任何麻煩。
薛剛一臉冷漠,顯然她并不是随便說說,她幾乎是斬釘截鐵的回絕了他。
他醞釀了一晚上的告白,被她一棒子錘死,幹脆利落。
“為什麼,你讨厭我?”崔悅臣難以相信,他知道自己是有點扣門,但不至于讓人讨厭吧?
薛剛搖頭:“不。”實際上,崔悅臣雖然是富二代,雖然是扣門老闆,但并不令人讨厭。
“那,總不至于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吧?”
薛剛皺眉:“這跟你沒關系,我不想再陷入複雜的環境中。”
崔悅臣不懂:“你是說,和人談戀愛是一件複雜的事情。”
薛剛點頭,她似乎會想起什麼,一臉煩躁:“人與人的關系,尤其是親密關系很複雜,會消耗我的精力。比如現在,我向你解釋這件事,說這些話,就讓我覺得很累很煩躁。”
她隻想安安靜靜的,用自己不多的精力去認真生活。
崔悅臣愣住,他明白了,實際上薛剛還有另一面,而他卻知之甚少。
眼下他能做的,就是不要激起她的反感,讓她厭煩自己。
“我知道了,那就按照你說的,到此為止。我們之間還像以前一樣,你把我當老闆就行了。”
果然,聽到這話,薛剛神色立即放松了一點。
“既然這樣,趕緊去上班嗎?不要遲到了。”
兩人一道騎車回了園子。
他們并排而行,為了不讓氣氛那麼詭異,崔悅臣說起了壓花老師的事情。
“我們這個地方太偏了,會這個的基本是女性,她們不太接受來這麼遠的地方上班。當然也有一兩個人願意,但對工資要求很高,超出了我的預算。”
途經咖啡屋,薛小雪看到了這一幕。
她啧了一聲,覺得自己已經推測出了扣總喜歡的人。看來,這次薛麗麗要輸給她了。
……
向蘭對手工、采摘沒興趣,她去了湖邊躺着曬太陽。
崔悅臣提這一籃子水果在她旁邊坐下。
向蘭摘下墨鏡,看向崔悅臣,滿臉嘲諷:“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崔總不躲着我,反而主動找我了?”
“……”崔悅臣本就是有目的而來,他厚着臉皮:“向總,其實我是有事想問你。”
向蘭好笑:“不是,你這也太不委婉了。你是想問薛剛的事情吧?”
崔悅臣點頭:“我想知道,她之前發生了什麼?”薛剛是有能力在大城市過上好生活的,但她年紀輕輕卻決定回村定居。
而早上薛剛的那番話,更讓崔悅臣确定,她一定是經曆了什麼,才對人際關系那麼抗拒。
“看來,崔總這是出師不利了,不過這種結局我早就猜到了。我和薛剛是兩種人,對我來說,感情是放松的一種方式,和購物、喝酒差不多。但薛剛恰恰相反,她認為,感情對她是一種消耗。尤其是在那件事後……”
“什麼事?”崔悅臣急忙問。
向蘭沉默片刻,又說:“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會樂意别人私底下談論她的事情。你如果真的想要接近她,最好不要用這種方式了解她。”
崔悅臣怔住,這一點是他先前沒考慮到的。向蘭說得一點沒錯。薛剛排斥與人的親密關系,她自然也會反感别人去探究她。
“不過,她變成這樣,和我有一定的關系。所以,既然你喜歡她,我就不會再招惹你了。就當是……一種補償吧。”
下午,向蘭一群人離開了,崔悅臣去送了他們,并為所有人準備了禮物,園子裡自産的農産品,風幹雞、小魚幹等。
向蘭對崔悅臣的表現很滿意,上車後,她給崔悅臣發了一條微信:
【我會給你準備一點刺激。對你來說,既是挑戰,也可能是機會哦。】
崔悅臣一頭霧水,同時有點擔心起來,向蘭說的“刺激”,絕對不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