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聽懂那個專有名詞的中原中也面露猶豫。
但……聽起來似乎是個藥名?如果對方真的有什麼精神上的疾病,那剛才他的說法是不是有點過分呢?
“那個……”
随後他就看到白鳥理莎放下茶杯,一下子就露出了一個笑嘻嘻的表情:“被吓到了吧中也先生!我的演技,是不是超級逼真呢?”
并不覺得好笑的中原中也目光冷酷:“開玩笑應當适可而止,我們并沒有熟到這個地步,白鳥小姐。”
和太宰治的相處之中他已經充分了解到,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會得寸進尺。
而哪怕是一瞬間白鳥理莎眼中的光芒變得黯淡,那也不過是她演技高超的又一體現……即便是真情流露,那也與中原中也無關。
對于無關緊要的人,他還不至于同情心過剩到這個地步。
“是嗎?可真遺憾,我可是非常想要和中也先生打好關系的。不,并不是另有目的……畢竟,我想要中也先生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迅速給我個痛快,那即便是關系差到極緻中也先生都說不定會答應的拜托。”她說,“我知道的,一個人的本性,比起随時都會産生改變的感情,是更值得相信的東西。”
白鳥理莎端起了泡開的一整壺茶水,趁着中原中也因為不耐煩而往外走出去的時候,對着桌上的整個防竊聽設備傾倒上去。
電路發出了“滋滋”地作響,噼裡啪啦的火花過後便徹底作廢,已經在第一時間調轉方向的中原中也還是遲來半步,他緊緊地捏着白鳥理莎的手腕,在她因為吃痛而松開茶壺的時候一腳踢了上去,僅剩的一些滾燙的茶水炸在牆面上,發出了乒鈴乓啷的響聲。
中原中也迅速奪過白鳥理莎的手機:“……你想往外傳送什麼?”
覺得自己的骨頭幾乎都要被捏碎了的白鳥理莎滿眼是淚,她咽下了想要從喉嚨深處爆發出的哀叫,臉色發白卻強忍着鎮定:“您的反應可比我料想的激烈多了,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反複翻閱着,從短信到郵件到最近訪問的APP,仍是一無所獲。
他并不是情報組的人員,自然算不上擅長這方面。仍疑心不已的中原中也眯着眼睛逼問:“我記得你說過你害怕疼痛吧……你打算吃苦到什麼地步,才會願意交代自己的目的?”
“完全被當做敵人了呢。我想,中也先生不會打女性的風度,應該不包含認為對方是敵人的情況……啊,失算了。”
她仍然說着這樣偏離重點的拖延……心知現在詢問隻是徒勞的中原中也試圖在手機裡尋找到更多的證據,以便于首領去做最後的定奪。
而他在電量使用情況那裡發現了些許端倪,手電筒的耗電情況居高不下,這不合常理的行為令他眼前一亮:“找到了!這個手電筒……”
但他很快皺起眉,這個程序要怎麼樣才能向外傳遞情報呢?
“如果是監聽……”
他們剛才的對話,又有什麼被敵對組織利用的必要呢?
“還得多虧了中也先生,我真的對找出這種東西一竅不通……不過我猜,我身上的監聽設備大概不止一處就是了,在這個方面,我的戀人充滿了疑心病吧?不管是為了讓他放心我的安全,還是滿足他旺盛的控制欲……我似乎都無權說‘不’。”白鳥理莎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微笑,“而為此感覺到了自己被重視的扭曲,我是不是也哪裡一起壞掉了呢?”
中原中也已經信了大半。
更别提,白鳥理莎還繼續說:“無獎競猜,中也先生。對我若即若離的男朋友閣下,究竟會在幾分鐘後出現呢?”
這個原本壓低着聲音的少女,突然擡高了分貝:“真的。中也先生,你不能因為我表達自己的喜歡而一下子對我如此粗暴……我對您是真心的!如果說那天喝醉後的夢中我遇到的人是您的話,說不定就——”
而幾乎是下一個瞬間,太宰治隐含怒火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他宛如捉/奸的目光落在了中原中也本是為了桎梏白鳥理莎而拽緊她的手,而此刻“桎梏”的意味落入有些人的眼中似乎有了别的解讀:“中也和小理莎,現在是背着我玩什麼遊戲呢?特意一開始不讓我知道,是因為不能讓我加入嗎?”
中原中也立刻像觸電一樣甩開了白鳥理莎的手。
就連現在,太宰治的眼神都涼飕飕如刀,仍然是一副想要将他千刀萬剮的妒夫模樣。
而另一邊的白鳥理莎和他的表情恰恰相反,沖着太宰笑容滿足到春暖花開。
媽的。
這對逼人到底是怎麼能夠那麼合拍……不把旁人當人的狗模狗樣真是如出一轍!
中原中也在心底毫不留情地爆粗,他上輩子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才要被這對狗情侶輪流傷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