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堯跟他大哥長得一點也不一樣,五官整齊不說,身材也十分高大,雖不能說是俊朗,倒也是周正的漢子模樣。
“别做傻事,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說到這,王子堯垂下眼皮遮住自己的眼睛,他沉聲說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幫忙。”
漁哥兒撇開頭不敢跟王子堯對視,眼睛直直得瞪着熬的越來越稠的粥。
“這粥要怎麼辦。”
話音剛落,王子堯便眼疾手快的将滾燙的鍋端了起來。
丁菊花在屋裡等了半天飯也沒好,扭這胯進屋正好看到王子堯端起鍋準備将一鍋粥倒了。
“你個混小子做什麼?日子過的太舒坦了,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對比破口大罵的丁菊花,王子堯就顯得十分鎮定,他淡淡的說道。
“沾了屎的雞蛋殼滾進去了,不能吃了。”
被噎了一下的丁菊花打了個嗝,随後又說道:“那也不能這麼倒了,拿去喂雞,雞吃了好下……,可惜了這麼好的粥,好好的,雞蛋怎麼滾進去了。”
說罷,又要去拽漁哥兒的頭發。
“是我不小心将雞蛋掉進去的,平時哥夫哪敢去拿雞蛋那麼金貴的東西,”王子堯拍了拍他娘的肩膀,看着院子裡轉悠的二麻子,示意他娘,“快讓哥夫做飯吧,哥應該早餓了。”
丁菊花這才歇了心思,推搡着漁哥兒刷鍋淘米。
安生的吃了飯,漁哥兒一個人收拾了碗筷進了廚房,不一會王子堯也跟着進去。
手裡的碗被奪走,漁哥兒擡眼看身邊的人,隻見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很利索的将碗全部洗幹淨放好,做好這一切,王子堯便回房間了。
漁哥兒杵了一會,咬牙追了上去,敲響了那扇輕掩的門,他進去後門被關緊,整整一個時辰,門才再次打開。
二麻子看着夫郎從弟弟的房間裡出來,醜陋的五官更加可怖,再看見他夫郎一副被滿足過後的模樣,更是怒火中燒,當即拿了把鐮刀沖了上去。
裸着上半身的王子堯搶着刀,揮舞着砍了二麻子胳膊一刀,追出門的丁菊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嚎。
“老天爺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兒子也反了天了,亂了套了,家裡娶了個狐/媚子,勾的兩個兒子都要反目成仇了!”
王子堯不理她,擦幹淨濺在臉上的血,拿刀指着二麻子,吓得二麻子尿了褲子不敢再鬧出動靜。
他“嘁”了一聲,轉頭跟丁菊花說道。
“我有本事給你養老送終,二麻子可不會,你可想清楚了,今天這事打算怎麼辦。”
他剛說完,路過溜達的雞就突然到底不起,口吐白沫死的好不凄慘,這院子裡養了八隻雞,都是漁哥兒一手喂養的,每一隻都吃的壯壯的,此刻一隻一隻,都躺在地上,丁菊花瞬間噤了聲。
“當初娶漁哥兒進門,用的不就是我的名義嗎,這夫郎合着就是我的,你們同意也成,不同意我倆就分出去自己過。”
王子堯其實早就忍不了了,他對漁哥兒也沒多大心思,隻是看不慣他哥那個樣子,為了尋個由頭分家出去罷了,本來日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反正二麻子平時也不回家。
可沒成想,這半年二麻子竟然不曾出過門,還整日糟蹋家裡的東西、錢财,他上工掙得那些錢,全讓他拿去吃喝嫖賭,他怎麼能不恨!
丁菊花淚流滿面,一時不敢出聲,她看着窩囊的大兒子,最終跪着抓住了王子堯的褲腿。
二麻子家亂作一團的同時,村長家也熱鬧非凡。
清哥兒的那個夫家,王二一大家子竟然從縣城回來了!
這兩年王二日子可算是過的滋潤,肚子都吃的凸了出來,肚子比村裡懷了七個月身子的婦人、夫郎還大!
此刻他就坐在村長家院子裡,還裝模作樣的拿着把扇子,讓他那媳婦孫如燕給他捏肩捶背,康玉梅給他端了水來,他啐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什麼東西,連個茶葉也不放,村長你這兩年也沒撈着點油水啊。”
王二個不高,五短身材,大腹便便,粗脖子大腦袋,說話的時候,眯着眼睛撅着厚嘴唇,臉上的贅肉都跟着打顫。
“王二你說笑了,我這個村長選出來就是為了咱們村民們,哪能撈什麼油水。”
“啧,村長你也别跟我犟了,趕緊把人給我帶過來,本來就是我們老王家的人,我想帶走誰也攔不住。”
“話也不能這麼說。”
王文華可不能讓他把人帶走,人走了他家那傻兒子可怎麼辦。
“衆所周知清哥兒嫁的是王老大,王老大生前跟你們已經分家了,所以,清哥兒就算是二嫁也很你們家沒什麼關系。”
本來以為王二不會輕易答應,誰知他話頭一轉,便開始做其他打算。
“他要是想二嫁也行,得把二十兩嫁妝還回來,還給我二十兩,人我就給你們了。”
“這……”
王文華一時說不出話,王二回村這架勢,看起來可不像是缺那二十兩的樣子,但是他說的話又讓他拿捏不住。
看村長猶豫,王二直接放出大話。
“你們還不知道吧,當年那黑心的媳婦可是把清哥兒賣給我們家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呢,二十兩你們誰買回家去,就相當于買了個奴才回去,沒有比這買賣更劃算的了!”
看熱鬧的村裡人頓時叽叽喳喳了起來,誰也沒想到,真的有狠心的爹娘肯把孩兒充奴,就在這時,主人公清哥兒才姗姗來遲。
“這孩子你怎麼來了!”
王文華一看清哥兒來了,頓時急了,他怕王二發了恨直接将人搶了去,怎麼一不留神本人就來了,這事可不好辦了。
“喲,這不是我那哥夫嗎,幾年不見,你倒是日子過的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