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親她!!!
混蛋!
王八蛋!
臭流氓!
周濃一口氣罵完,臉上莫名其妙的發燙,怎麼也消散不下去,她跑去洗臉,然而一照鏡子,臉頰竟然還留有他的指印!
粉粉的,幾乎不可見,但若是有心留意,還是能看清晰。
連續一兩天都沒褪卻,像是他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臭混蛋!
竟然這麼對她!
可不能放過他!
周濃對着自己拍了兩張照片,拿出手機,扒拉出一個号碼,直接發了過去,而後撥打陳煦的電話。
接通挺快。
陳煦:“周小姐如果是想問《戲鶴圖》的話……”
周濃不聽他公式化的語氣:“把電話給宋清霁!”
陳煦那邊停了停,似乎在思索,随之:“稍等。”
三四秒後,換人。
聽筒另一端沒有任何聲音,甚至連微弱的氣息都難以捕捉,隻是沉默着,不作聲色。
一看就知道是誰。
周濃也不再叫什麼宋總了:“宋清霁!誰允許你捏我臉了?!”
“嗤。”
“你冷笑什麼?”
宋清霁:“我以為周小姐更想問自己為什麼會抖動。”
周濃:“……閉嘴!”
“為什麼有感覺?”
“……閉嘴!”
“為什麼會張嘴,讓我進去。”
“…………”
周濃:“誰讓你說話了!!!閉嘴!閉嘴!!”
宋清霁:“周小姐看來也沒那麼玩得起。”
“你才玩不起!你哪裡都玩不起!你把我臉捏紅了!賠我!”
“你想怎麼賠?”
“怎麼賠還要我教你?還是說,宋、大、總、裁賠都賠不起?”
哼。
挂斷電話。
再多說一句她都想撲過去咬死他。
不行,不能這麼算了。
周濃還要再打。
緊接着收到短信——銀行卡到賬。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呵呵。
她差錢嗎?
她隻是不想便宜他!
周濃還是要打過去。
突然停住。
算了,她先出去玩一趟,來彌補自從再次遇見他以來她備受摧殘的身心,回來再好好地給他添添堵!
訂好了票,周濃決定飛往挪威。
這個季節的挪威是冰天雪地的白,峽灣擁簇着雪山,推擠出童話世界裡的紅房子,像是漫遊在一場夢境。周濃很怕冷,但她非常喜歡這個地方,每年都要來上很多次。
一落地,周濃感覺心情得到了釋放,懸着的什麼東西消散了般,呼吸通透了些。
舒服多了。
按照往常的慣例,她先去了特羅姆瑟。那邊有她爸投資的酒店,常年為她預留着專屬的套間。
然而等她到了目的地,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影。
喜怒不辨地站在那裡,眼簾微垂,像是一副走失的畫,将所有的冰天雪地吸了進去。
宋清霁?!
周濃語氣不善:“你怎麼在這兒?!”
宋清霁嘲道:“這裡被周小姐壟斷了?”
一見面就這樣!
周濃要求:“你走!”
宋清霁嗤笑:“憑什麼?”
提醒:“周小姐如果不願意待在這裡,可以随意。”
随意什麼呀随意!
她來都來了,才不要走呢。眼睜睜看着宋清霁被迎着進了專屬電梯,周濃跺跺腳,跟了上去。
剛剛疏散不久的那股郁結之氣又湧上來了。
宋清霁!
宋清霁!!!
幹嘛又遇見他!
幹嘛和她同一個酒店!
幹嘛!他還要住在她的旁邊!!!!
好煩!
為什麼心底這麼不平靜?這麼亂七八糟?這麼奇奇怪怪說不清楚呢?
為什麼不能毫無波動地徹底失去瓜葛,從此形同陌路,互不幹擾呢?
為什麼?
難道就因為他是宋清霁?
是她十六歲第一眼就能為之轉變主意的人。
還是因為……
不甘心?
既然如此。
那得到就好了吧。
得到了,夠了,膩了,她要徹徹底底地,甩開他!
周濃木着臉,行李都不收拾,竄到隔壁,咚咚咚敲門。
房門被打開,宋清霁清冽的氣息滲出來:“怎麼?”
周濃開門見山:“我要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