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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臨别前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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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回憶着前世結局,朝顔就這樣發洩般地說了許多話,想再灌一杯酒清醒清醒卻發現酒器不知何時已被身側人拿走。

突如其來的悲痛與不爽湧上心頭,眼角頓時滑下兩行淚,語氣哽咽着:“活在這亂世中,女子被好好對待是很難的一件事。我想讓其變得容易些,哪怕隻有一點點……”

也比半點都不作為要好上一些。

奈何,她還未開始做便要離開。

先前喝下的酒勁忽然上頭,朝顔神志混沌不清,眉眼撇過婁卿旻劍柄上那縷紅繩劍穗,手心碰到身側懸挂着的香囊,一想到裡面裝着的是眼前人贈予她的壓勝錢,情緒湧上心間,她忽然就失了智,将心中一直存疑的事情直截了當地點破:

“我與大人共處一年之久,大人總在背後保護我,贈我壓勝錢,又因我失了名聲,這些都是實打實的真,難道大人就如此冷漠,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舍得我就此離開?”

話畢,男人拎着酒器的手臂忽然晃動了一下,一串酒水撒到地面。

婁卿旻承認,在那一刻他是慌了神。

他動了動唇,一些暗存的情愫快要呼之欲出,但他看着少女的眼眸,其中清明一片,沒有半分男女間的情意。

内心的波濤洶湧被澆滅大半,他才知曉朝顔隻是酒勁上來了,又不願離開,才開始胡言亂語,好在朝顔神志不清,未發現他方才的小心思,他慌神片刻便又重新嚴肅起來。

他不想承認眼前人無意中已将自己僞裝得很好的心思看破,也不願讓二人的關系再有變化,索性直接打破朝顔認定的事實,轉移話題道:“殿下,臣并無此意。為國效力,與人和親,本就是殿下的職責,王命在前,臣不敢多加妄言。”

并無此意,不敢妄言。

好一個并無此意,不敢妄言。

朝顔說不清心裡是何種滋味,她隻覺得被潑了盆冷水,渾身又冷又僵。

好似在婁卿旻眼中,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君主,除去為華紀與别國聯姻便再也無其他可用之處。

若她不是和親公主,未在逃婚之路遇到他,他怕是也不會在意她是誰。

想到此處,她面色沉了幾分。

是了,前世自己和親,便有他的手筆,亦是打着為國效力的旗号。

如今重來一世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是她思慮太多,奢求太多。

本以為二人共處了這麼長時日,他總該把自己當好友,哪怕他遲疑片刻,動一點點恻隐之心,她都不會像如今這般難受。

朝顔這下是真的清醒了,索性轉過身不再看他,手臂撐在欄杆上,明月映照在她面上,她擡眸望去,所見之處一片光明,清風輕輕帶走她面頰上的淚痕,極度溫柔,比人更甚。

醒來明月,醉後清風。

如此煽情的時段婁卿旻卻偏要将人拉回現實,他輕咳了一聲打破寂靜,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禀告出來:“殿下,臣有一要事禀明。”

得到朝顔回應,他才繼續道:“昨日城主才向臣禀明,稷糧城來年春天要播種的糧食種子那日也被山匪盡數盜走。”

也就是說,若弄不到稻籽,稷糧城來年收割糧食之季産出将大大減少!

事關衆人的生存之根,必須要盡快想法子解決此事,若不然整個華紀都會受影響。

朝顔知曉糧食于家國的重要性,她沉沉歎了口氣,将心中繁雜的想法甩了出去,而後思緒也被拉回正事上。

依稀記得去歲與普桑國使臣在華紀對峙時,他所提的條件便是自己嫁去,每年糧食便可第一個供應華紀。一想到那商人精明充滿算計的眼神,她便知自己逃婚之事定免不了傳到他耳中。

說來這樁婚事于普桑來說,利大于弊。

一來是可以靠她牽制王室,二來便是二國合作互利共赢。

隻是這都是建立在兄長未戰死之前,若兄長之事被普桑知曉,他們不一定會靠聯姻手段對抗華紀。

朝顔滿面愁容,喃喃自語:“如此說來,和親于華紀亦是必然的。”

婁卿旻慣會察言觀色,看出她的不喜,也不敢多解釋半句。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給朝顔帶去困擾與誤解,更不敢承認自己心中确有不舍。

他亦怕朝顔聽後會動搖和親的心思。

二人彼此心中想法各有千秋,相差千裡,若互相講明,是不一樣的局面。

但他們卻都固執,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永遠不會将那縷淡淡的情愫宣之于口。

婁卿旻總愛教導她。

一邊将華紀缺糧導緻的結局道破,一邊繪聲繪色地訴說和親的好處。

朝顔聽完他如此認真的話語,心中明了,他是真的為華紀大局考慮。

身上沾染的酒氣早就散于風中,她眼神清明,面色平複,逐漸恢複了理智。

也是了。

和親本該就是自己的職責,任誰也無法改變。

而後朝顔話鋒一轉,淡道:“好歹你我二人也共處了将近一年,臨别前夕,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望大人可以應下。”

“殿下請講。”

“本公主要你護送我回華紀并親自送我和親,就當是替兄長照顧我最後一程,可好?”

兄長不在,華紀那些親人也不算她的至親,除了婁卿旻,她也沒有别的熟識之人。

總歸是離家千裡,要做好再也回不去的打算,她不想這漫長的路途隻有她孤零零一人。縱使她表面裝得多麼強大無畏,内心也有屬于女孩的一點小天地,也會奢求有人關心她。

華紀那三位,隻會發自内心、迫不及待趕她離開。

所以,除了婁卿旻,她無人可信了。

一席話畢,婁卿旻久久無言,直至最後眼眸暗了一瞬。

朝顔以為他為了劃清與自己的界線,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願應下,自顧自地奪過酒器,偏過頭沉悶地喝了一口酒。

罷了,不願也不能強求,強扭的瓜不甜。

哪知她心灰意冷時,男人忽然說了一個字:“好。”

朝顔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反問:“剛剛是你開口了麼?”

“是我。”

“我說‘好’”。

婁卿旻難得放肆。

這是第一次,亦是最後一次。

他不與她君臣相稱,隻當彼此是知己,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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