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

唐珂擡眸，點了點孟嶼琛的胸膛：“我已經有戀人了。”

孟嶼琛目光陰沉：“那又如何？”他緩緩逼近，語氣透着不屑，“你沒有結婚，況且就算結婚，也可以出.軌。”

唐珂眨了眨眼，他原以為孟嶼琛會恨他，結果這副色厲内荏的模樣，和當年簡直如出一轍。

“唐珂。”孟嶼琛盯着他，神色自若晦暗不明，“連那張法律意義上的紙都沒有。”

“你到底在拒絕什麼？”

他吐出荒唐的言論，緩緩撫上青年的側臉。柔軟細膩的肌膚猶如絲綢，在他指尖流轉。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底藏着幾分近乎瘋狂的執拗，低下頭，直直地就想朝唐珂的唇吻去。

青年别過頭躲開。

“嶼琛。”他眉眼彎彎，像是完全不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裡，“作為前男友，這樣死纏爛打可不算合格。”

他故意頓了頓，唇角微揚：“還是說，你想舊情複燃嗎？”

孟嶼琛的臉驟然冷下來。

“情？”他咬牙，眼底翻湧着憎惡的情緒，“在你背叛我的那天，我們之間就沒有感情了。”

他貼近唐珂，逐字逐句地說：“我恨你，唐珂，恨不得毀了你。”

唐珂稍稍挑眉，沒說話，仿佛在問——那你現在的行為，又算什麼？

孟嶼琛的唇繃成一條冷硬的直線，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我要玩.弄你，直到盡興為止。”

他的嗓音低沉而危險：“你逃不掉。”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男人狠狠親了下去，帶着暴虐的占有，毫無章法地啃咬唐珂的唇瓣，唇舌交織，掠奪着青年口腔中的氣息，直到刺痛襲來，鐵鏽味開始彌漫。

孟嶼琛冷笑，擡手随意地擦去嘴角的血漬，正要再嘲諷些什麼，忽然，一記巴掌狠狠落下！

“啪——”

清脆的聲音在樓梯間回蕩，孟嶼琛的瞳孔猛地緊縮。

“我沒興趣陪你玩出軌遊戲，嶼琛。”唐珂輕聲說道，指腹在男人的臉頰上緩緩摩挲，語氣淡然。明明是他甩了巴掌，如今溫柔安撫的，也是他。

“我們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孟嶼琛眯起眼。一個巴掌，賞一個甜棗？他還真是會玩這套。

“不可能結束。”他死死捏住唐珂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進掌心裡，“沒有我的允許，這件事，不會結束。”

顧不上嘴角的疼痛，他再次低頭吻了上去。這一次，帶着徹底的瘋狂與不甘，狠狠碾壓着唐珂的唇，舌尖不留餘地地掃蕩着那抹清甜。他盯着唐珂依舊平靜的眼神，眉頭皺緊，最終閉上了眼，像是要掩蓋某種狼狽的情緒。

他将人用力按在牆上，手胡亂摸索着，情緒失控得一片淩亂。

……

孟嶼琛還記得六年前與唐珂的最後時光。

葬禮剛結束，窗外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天色陰沉得仿佛要壓垮一切。十八歲的他站在唐珂身旁，無措地試圖安慰對方。可從他的角度望去，卻隻能看見戀人冷淡的側顔，漆黑的眼眸沉靜無波，唯有尾部泛着微紅，卻始終沒有落淚。

越長大，唐珂的臉從便愈發精緻，挺俏的鼻尖微微泛紅，飽滿的嘴唇緊抿着，死死咬住，不願露出半分脆弱。

那段時間，孟嶼琛的父親也由之前暴.力事件察覺到他們的關系，逼迫他分手。

孟嶼琛無路可退，最終跑到唐珂的家裡，直到一切結束。

“唐珂……”

昏黃的燈光下，他握住對方的手，十指相扣，正想再說些什麼，唐珂卻突然轉頭，直直地盯着他，漂亮的眉眼宛如一潭死水，聲音輕柔的呼喚他的名字，嘴巴一張一合。

孟嶼琛覺得整個世界都宛如靜音，唯獨剩下唐珂柔和的面容。心髒不受控制地顫動。他點了點頭。

在這間狹小的卧室裡，什麼都沒有，一切草草掠過，他親吻唐珂，突然嘗到點鹹濕的味道，像是眼淚，孟嶼琛停下去看，卻被戀人環住脖子繼續接吻。（接吻而已。）

生疏的吻彌漫在二人之間，恍惚間聞到了鐵鏽味。

無法稱之為美好的記憶，回憶起來除了疼痛外再沒其他。但孟嶼琛卻很滿足，他以為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直到夜色漸深，雨停了，一切歸于沉寂。

唐珂靜靜地躺在床上，薄薄的被子蓋在身上，他沉默的披了件外套。

不安滋生。

然後，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孟嶼琛想開燈，卻被唐珂抓住手腕。

青年在黑暗中開口，語調平靜的可怕：“嶼琛，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