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珂，怎麼不開攝像頭？”顧泾川坐在辦公椅上，目光在電腦屏幕上的數據報表和手機之間來回切換。瞥了眼漆黑的屏幕，眉頭微微蹙起：“要睡覺了嗎？”

［……不是呀。］電話那頭傳來唐珂軟糯的聲音，帶着幾分倦怠，黏糊糊的，［我準備洗澡了……］

顧泾川聞言，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失笑道：“小珂，我們明明之前還一起洗過诶。怎麼現在還害羞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桌上的文件紙頁，“對了，你之前說去莊園，現在回家了嗎？”

［唔，還沒有。叔叔讓我們留下來住。］唐珂的聲音依舊溫柔，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在脫衣服。

我們？顧泾川徹底沒了工作的心思。下午還有一場重要會議，可此刻他連數據都看不下去。

男人合上文件，丢到一旁，視線落在空蕩蕩的手機屏幕上，狀似随意的問：“顧景堯也留下來了？”

［對。］唐珂說。

顧泾川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唐珂走進浴室，關門，手機被放在盥洗台上，［今晚我住你的房間。］

“這樣啊。”顧泾川垂眸，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别墅的三樓隻有兩個房間，分别屬于他和顧景堯。

很快，手機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我好想你，小珂。”

唐珂沒有聽見。顧泾川幾乎可以想象青年現在的模樣，溫潤的水流從上到下滑落，潔白細膩的肌膚微微泛紅，水汽蒸騰，再向下……男人的喉結動了動，他們在浴室裡做過很多次，大多數都是他在清潔的時候無法忍耐的索取。

想着唐珂那時抗拒又無奈的表情，有些心猿意馬，自然也沒注意到那頭浴室門被緩緩打開的聲音。

顧景堯倚在門框上，藏藍色的睡衣襯得他的身形修長挺拔。浴簾擋住了他的視線，目光冷淡地向下瞥去，一眼就看見盥洗台上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泾川”的名字，還開了免提。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卻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等待着。

水聲停止，浴簾被拉開，唐珂随意披着浴袍走了出來，濕潤的發梢還在滴水，水珠順着他的脖頸滑落，沒入領口。

嘴裡還問着：“泾川，你最近……”卻在擡眼的瞬間，整個人都僵住，聲音戛然而止。

顧景堯站在門前，高大的身影擋住所有出路。頂光燈從上打下，在男人的臉上投下陰影，讓那張本就冷淡的臉顯得更加陰郁，像是蟄伏在暗處的毒蛇，帶着十足的壓迫感。

唐珂無措地抓緊浴袍的領口，将裸.露的皮膚遮住。

［怎麼了小珂？我剛才沒聽清。］顧泾川說完，清了清嗓子，似乎想讓自己更清醒些。

唐珂抿唇，打算找個借口挂斷電話，顧景堯卻忽然伸手，将手機拿了起來，接着，緩緩搖頭。

顧泾川的聲音再次傳來，帶着疑惑：［困了嗎？］

唐珂的指尖微微收緊，聲音溫柔，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不、不是。泾川，你最近忙嗎？”

浴室裡，顧泾川的回答成了背景音，根本沒人聽他說話。

顧景堯擡腳，站在唐珂面前，陰影将青年完全籠罩。他的目光一動不動地鎖定在唐珂臉上，眼神冷冽而銳利，帶着不容抗拒的氣勢。

“考慮好了嗎？”男人用口型無聲地問道。

唐珂微微蹙眉，目光垂落，像是刻意避開顧景堯的視線。

卻始終沒有開口。

［小珂，最近有遇到什麼趣事嗎？］顧泾川問，頓了頓，［你還是離顧景堯那家夥稍微遠一點。他最近……有點不對勁兒。］那天晚上對方在監控裡的舉動，不管怎麼想都覺得煩躁。

顧景堯掃了一眼手機，接着稍稍俯身，靠近唐珂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要我告訴他嗎？”

唐珂的身體一僵，擡頭看着顧景堯，眼尾暈上绯紅。

顧景堯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帶着一種近乎偏執的情緒。

他原本不屑于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但唐珂的猶豫和徘徊讓他最近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