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勝波說:“我是聾子嗎?就你笑的最大聲!”
陸岩封和沈臨剛踏進人事科,就聽到哄然大笑的聲音,看見曲勝波在訓話,陸岩封随口接了句:“喲,挺熱鬧啊。”
大家聞聲擡頭望過去,紛紛站了起來。
“陸支?哪陣風把你吹人事科了?”曲勝波迎上去,客客氣氣伸手,“什麼事打個電話完了,怎麼還親自過來?”
陸岩封簡單和他握個手:“曲副科長,我陪隊裡人過來做個指紋錄入。”
曲勝波順着陸岩封的目光看過去。
沈臨站在陸岩封旁邊,一臉地鋒冷孤傲,看着曲勝波嘴角勾出一絲若頭若無的笑意。
曲勝波不鹹不淡的伸手:“好久不見,别來無恙,沈大法醫。”
沈臨反握住他的手,客客氣氣:“混吃等死,一切如故,曲副科長。”
“好啊。”曲勝波收回手,“不枉我耿耿于懷這麼多年,怎麼樣?比劃比劃?”
“忙着呢。”沈臨皮笑肉不笑地,“下次有時間,操練場見。”
“那那那。”曲勝波一撸袖子,指指滿屋子人,“他們可都是人證,你可不許耍賴。”
也不知道為什麼,兩人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誰也不服誰的暗流在湧動。
陸岩封看着沈臨,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若狂。
大家都有點莫名其妙,心想一向穩重嚴肅的曲副科長這是崩人設了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鬥志昂揚了?
沈臨也撸起袖子跟他碰了個拳:“不耍賴。”
曲勝波咬牙:“當年格鬥競賽輸給你拿了第二,真不甘心。不過,我都是副科了,你還是個二級警司,也是夠悲催的。”
沈臨:“格鬥競賽你拿了第二。”
曲勝波:“我現在管着你入職。”
沈臨:“格鬥競賽你拿了第二。”
曲勝波被重創,捂着心口指他:“你你你!”
陸岩封看不明白了,問他們:“你們倆到底怎麼一回事?”
沈臨說:“沒事,我和曲副科長‘惺惺相惜’。”
“對!‘惺惺相惜’。”惺惺相惜四個字,曲勝波幾乎是咬着牙槽從齒縫咯吱出來的,他轉頭敲喬華的桌子:“小喬,你帶沈臨去錄個指紋,順便把資料重新傳内網。”
喬華蹭地站起來,對着沈臨滿臉堆笑:“你跟我過來吧。”服務态度好的沒話說。
因為上面早就跟人事科打過招呼,錄入手續辦的很快,沒幾分鐘就搞定了。
從人事科出來,陸岩封一直沉默着不說話,眼睛都快長沈臨身上了。
沈臨無奈,主動停下:“有話要說?”
陸岩封否定:“沒有。”
沈臨懷疑:“真的沒有嗎?”
陸岩封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上下打量片刻,笑了笑坦然道:“你身上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和李主任、賈寶寶見面的時候,黃隊見面的時候,還有定中原,今天又是曲副科長…你很好,每次都能給我新的驚喜。”
“都是以前的事了。”沈臨眼神暗了暗,“以後有機會我說給你聽。”
“好啊。”陸岩封忽然來了興緻,舒展舒展筋骨,“等手裡這個案子破了,咱們徹夜不眠促膝長談。”
沈臨:……
沈臨覺得眠還是要眠的。
“對了,說回案子。”陸岩封正了神色,“孫瑤的案子,他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
“孫瑤?”沈臨有些詫異。
陸岩封鄭重地點頭,“看來你還不知道。中午的時候,警情中心接到孫瑤父母報案,說女兒被人殺害,我們趕到現場發現人死在浴缸中,頸動脈被利器割斷,全身血液流幹,面部組織消失,手指腳趾肉皮剝離,在浴室外跳台,還有一隻同樣面部組織消失手腳裸露白骨的狸花貓。”
沈臨琢磨着:“這次還多了隻受害貓?”
陸岩封說:“我還是覺得宋默生很可疑。”
沈臨問他:“案發時間?”
“李主任推測,是昨天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陸岩封看了看他,“有什麼問題嗎?”
沈臨聽到這裡,臉色一沉:“宋默生不在案發現場,兇手不是他。”
陸岩封笑笑:“這麼笃定?”
“他有不在場證明,我就是證人。”沈臨說。
陸岩封一驚:“你是說當時宋默生…”
“沒錯。”沈臨肯定了他的想法,“宋默生給我下了異丙酚,昏睡時間是三十分鐘。”
“異丙酚?”陸岩封好像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
“一種短效口服麻醉制劑。”沈臨不怎麼在意地随口解釋了下,“根據前兩起兇殺案的情形可以斷定,兇手如果想要完美處理現場,三十分鐘的時間是絕對不夠的。”
陸岩封若有所思掏出支煙,“先去痕迹鑒定中心和定中原碰個面,再說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