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不關她的事情,連連點了頭便甩下他朝宋梨奔去了。
在酒肆上的單間隔座裡面,濃墨的錦衣伫在窗口,
饒有興緻地俯瞰着這一切,看似波瀾不驚的模樣,
卻在袖口低下,早已将指尖攥得發白。
底下的賀聿蕭卻不知為何脊背發涼,冷不丁地連打幾個噴嚏,
跑得飛快的宋栗安便和他隔開了距離,他趕忙将弓下的身子直起來,也追了上去。
宋栗安跑得快,那崔徇禮一見她便将手邊的宋梨打橫抱起,
還沒等宋梨弄個明白,自己就被他抱着走了,直聽到幾聲熟悉的叫喊聲,
她才反應過來,晃了晃崔徇禮的胳膊,“是安安,快把我放下來”。
“不是,你聽錯了”,崔徇禮将懷中的人往裡扯了扯,
隻将她的腦袋貼住自己的胸膛才肯罷休。
宋梨被他锢得緊,透過一口氣來,便怒道,“崔徇禮,把我放下來”。
錦衣少年迅速雙腳一刹,乖巧地把懷中的人穩穩地放了下來,
還依依不舍地拽住她的小指,附在她耳邊道,“小梨,你何時能将我放在第一位”。
少年低沉的嗓音在耳鬓摩挲,烘得渾身上下癢酥酥的,
宋梨将他拉開,怒道,“你能不能正經點,安安找我,我得過去”。
被她這麼一吼,少年迅速收了棱角,換了副讨人的模樣,
道,“小梨,神器一事,你莫要擔心,一切有我”。
“知道了,知道了”,宋梨瞅着他眼巴巴的樣子,
像是條耷了尾巴的小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少女的笑依舊是如此明媚動人,少年愣了幾秒,
翻來覆去想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眼神就更加委屈了,
少女見他臉色都暗了下來,伸手将他的衣領一拽,踮起腳尖朝他的臉頰處落下一個吻。
帶着濡潤的唇印在臉上,耳根早已紅透,電流直擊心髒,
跳得愈加猛烈,
小梨從未如此主動過,不真實的感覺帶着真實的觸感。
他輕咳了幾聲,故作大度地說道,“小梨,你去吧,别忘了我等你”。
“好”,宋梨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扯開,順手把耳邊紛亂的發别至腦後,
便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朝宋栗安奔去。
被晾在一旁的崔徇禮見自家小梨對那人熱情又上心,
無名怒火迅速在心底燃了起來,帶着芒刺狠狠地朝宋栗安紮去,
眸光又移到小梨身上,迅速收了鋒芒,溢出滿目的溫情。
“安安,你怎麼出來了”,宋梨一把将宋栗安摟住,埋頭在她肩頭蹭了蹭,
又擔心會撕扯到她的傷口,立馬拉了開來,問道,“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好多了,崔徇禮那登徒浪兒又把你帶出來了”,
宋栗安憤恨地朝遠處的崔徇禮瞪去,崔徇禮也是不屑于和她有眼神上的交流,
直接将身子轉了過去,朝河岸望去。
沒得到他的悔改,還傲氣地把背對着她,宋栗安将牙齒磨得吱嘎吱嘎響,
被宋梨好說歹說才勸住,“安安,是我自己要出來的”。
“可你身子都沒怎麼好”,宋栗安将她的手握住,
宋梨又抽出手把她握住,道,“安安,沒事的,阿禮為我尋來方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吭哧地追上來的賀聿蕭行禮道,“宋小姐”。
宋梨抽出身子,也規矩地回了個禮數,“見過賀公子”。
“梨兒,快跟我回去,要不然你爹不見你又該着急了”,宋栗安道。
“再等等”
擱在兩人邊上的賀聿蕭插不進話,打攪了她們的談話有點為難,
一時間躊躇不定,正待要走,
卻被宋梨拉住了,“賀公子,可是有什麼事情”。
這下可算是問到點上了,腦海裡的某處記憶迅速浮了上來,
組織成話語,一五一十地将情況告知了她們,
“過幾日,便是我們四大世家舉行花燈節的日子,
上一次是我們賀家操辦,這一次若是記得不錯便是宋家”。
“花燈節?猜字謎的”,宋栗安問道。
宋梨朝她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其實是我們四大世家編訂慶祝的日子,
日子沒有個準數,看似是慶祝,實則大有一番内容”,
說到後面,宋梨自知不能再說,也就換了個委婉的辭令,
将關鍵詞句隐了下去,“與人族安危有關”。
“多謝賀公子告知,我今日便會去知會爹爹,不出後日便會将信函交至府上”
“好”
好玩的節日,宋栗安搓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