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晦，黎其要打你了。”

陳如晦呼吸一頓，瞬間瞪開眼，從床上一竄，摔倒了地上，整個人都有些摔懵了。

“黎其，黎其在哪裡......”陳如晦喃喃道，視線從地面移到握拳擋嘴笑的沈蔚臉上，瞬間明白了，牙齒咬着發出聲音。

看着陳如晦起床這一連串動作，沈蔚找回一些似曾相識的樂趣，眼裡充滿愉悅，輕飄飄道：“你還不收拾好的話，黎其确實會打你。”陳如晦果然和連瑜很像。

見他徹底清醒了，沈蔚拿上自己的東西，在陳如晦的抱怨聲中出了門。

訓練場上，指揮系的人都自發按昨天分的兩隊站好了。沈蔚有些意外，隻調整了幾個人的位置，就不動了。

集合前一分鐘，李川來了。今天的李川比昨天精神許多，一來就把衛淩藍叫了出來。衛淩藍從隊伍中走出，長發用一根與衣服同色的發帶綁作高馬尾，昨晚解散前發的訓練服穿他身上，合身又利落。

衛淩藍說：“李老師。”

李川點頭，讓其餘人散開，直接閃身朝他攻去。

衛淩藍迅速反應過來，躲開李川的踢腿，又迎上李川的下一次出拳。手掌相碰，衛淩藍硬生生用右手接住了李川的出拳，被對方的力道逼得往後滑了一大步。

李川笑了下，“就這樣嗎？太弱了。”說完又朝他下肢攻去。

旁觀的學生都被這突然的對抗驚到了，又忍不住為兩人所吸引。李川的動作毫無疑問招招到肉，用力極大，每一次出拳都帶着拳風。肉與骨碰撞擊打的聲音聽得人牙酸。

最令衆人意外的不過于衛淩藍了。說難聽點，他瞧着就不像擅長格鬥的人，但現下卻還沒被李川打倒，長發随動作甩動，面無表情接下李川的一個又一個拳頭。碧色的眼眸專注地盯着對方，一招一式皆有來有回。

沈蔚眯眼，看着李川的動作卻是越看越眼熟。

三分鐘後，衛淩藍逐漸不敵，一次防禦中被李川擊中右肩，最終被一個後肩摔砸在了地上。

場上沉默了半分鐘，接着爆發出掌聲。

李川還算滿意點點頭，也沒管衛淩藍，繼續對着人群說：“看來你們指揮系也沒我想象中那麼差，下一個，周天意，上來。”

大家也就明白了，李川這是要把他們都打一遍。

接下來的人别說三分鐘，連再超過一分鐘的人都沒有。李川也從一開始的有一點興趣，到打着哈欠叫下一個人的名字。

鮮明的事實對比前，人群越來越安靜。

直到最後一個人也被一腳踢翻，李川讓他下去，歎了口氣。

“你們不是有點弱，是非常的弱。我敢說現在機甲系的随便來個人，都能把你們打翻”，李川吐槽完，重新正色道：“所以接下來的訓練不用我多說了吧？要不要堅持！！”

全體同學：“要！！”

李川：“嗯，接下來，我們——”

“老師。”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同學們齊齊朝話音處看去，像被風吹過的海草，兩排倒得整整齊齊，把中間那人給完整露了出來。

沈蔚：“……”

“李老師，還有我。”

頂着李川看不出情緒的眼神，沈蔚接着補充：“您還沒和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