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皺眉,快步走到宿舍外面,牆上一般都會配備簡易醫藥箱。取了強效藥,沈蔚回到床邊,幾步之間就坐在了衛淩藍的床上。
用光腦自帶的紅外檢測,确認衛淩藍确實是高燒後,沈蔚扶起燒得幾乎完全暈過去的衛淩藍,把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
“衛淩藍,衛淩藍。”
叫了好幾聲,衛淩藍也沒睜開眼,隻又從喉嚨裡發出一個很短的音,一隻手不耐煩地拍向沈蔚的臉,像貓咪一樣結結實實扇了她一下。
沈蔚氣笑了,要不是這床太小,他又暈着,她絕對松手讓他摔下去。
生病的衛淩藍簡直像換了一個人,整個人黏黏糊糊又不停地發出各種不明的唔聲。
人待在他的床上,還得摟着一直抗拒亂動的衛淩藍讓他别又倒了下去,沈蔚鼻息間全是對方信息素的氣味,一股說不出名字的熟悉的花香萦繞着她,讓她也忍不住暴躁起來。
叫了好一會不見回應,沈蔚放棄了,直接手掐住對方的下巴,被迫讓他張開嘴,伸手把藥丸塞在他喉嚨口的位置才松開手。
“衛淩藍,咽下去。”
沈蔚捂住他的嘴,手心下都是他滾燙的體溫。
衛淩藍掙紮,雙臂扭動一下,被沈蔚牢牢地箍在懷中。
過了一會,似乎是累了,他終于不動了,喉嚨間傳來吞咽聲。
沈蔚呼口氣,把衛淩藍放平。一接觸到被單,衛淩藍就自動窩了進去,一頭長發被這一通動作弄得更加亂如雜草。
沈蔚用手幫他抓了幾下,衛淩藍不舒服得頭到處扭,額頭上的汗黏住幾縷長發,想伸手拂開,動作間又不小心壓着扯到了頭皮,痛得發出嗚嗚聲。
沈蔚覺得自己已經快被這個不聽話的人給弄瘋了,就他這動靜,剛剛自己怎麼沒發現還有個人。
她深呼吸,從自己頭上拽下發繩,原本半紮的頭發瞬間全部披了下來。
把擋眼的頭發掠到耳後,沈蔚手上幾下功夫,就把衛淩藍的長發全部梳到了頭頂,在最底下用發繩綁住。
這下總是不會被他自己壓到了,沈蔚滿意點點頭,觀賞了一下衛淩藍的這幅尊容,光腦“咔嚓”聲後,下了床。
後續又是一陣冰貼加擦臉,等終于把衛淩藍弄幹淨後,沈蔚自己算是白洗澡了。
她擡起手臂嗅了一下,渾身都是對方的信息素氣味,像針一樣刺着表層的皮膚,但并不非常尖銳。
難以形容的感受,雖然一直都知道Alpha之間信息素的對抗性,但她的等級很高,之前從未有Alpha的信息素能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壓下口中一直漫上來的嘔吐感,沈蔚給自己換了個抑制貼,去衛生間又沖了個澡。
忙完這一通,沈蔚終于能躺在床上休息一會。那該死的信息素,似乎還在皮膚上彰顯存在感,腦海亂成一團。
明天上午集訓結束,下午是學院表演,不知道選了誰。終于要開始上課了,實戰會是怎麼樣的。衛淩藍究竟做什麼了把自己搞成這樣,陳如晦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各種各樣的問題漫無邊際冒了出來,腺體的不适感重複漫上心髒。
在徹底睡過去前,沈蔚自暴自棄地想,衛淩藍的信息素氣味,其實還挺好聞的。
除了讓人不太舒服這一點有些反胃。
她閉上眼,在上鋪的呼吸聲中,一同陷入睡眠。
*
“蔚姐??!”
一聲大叫瞬間把沈蔚從沉睡中拔了出來。
“完了,噓噓,你快來看看啊!”
今天機甲作戰系提前了許多時間解散,陳如晦一回來就發現沈蔚居然比他們還早,閉着眼躺在床上,臉上表情似乎很痛苦。
他瞬間急得不行,催着剛走到門口的許旭快過來。
沈蔚的頭都要被他吵痛了,睜開眼,擺了擺手,聲音少見的帶了幾分虛弱:
“别叫了,我沒事。”
陳如晦不信,一臉擔心的湊到她床邊:“蔚姐,你咋了,臉都比平時還白了,聲音也不夠有力。噓噓剛剛說你們兩都沒發消息去加訓肯定有啥問題,我本來還不信。幸好最後還是先回來了......”
沈蔚稍稍推遠他的臉,說:“抱歉,我都忘了加訓的事情。下午生病了,就提前回來了。沒什麼大事,沒事的。”
沈蔚說完,對已經也湊到了她床邊同樣擔心看着她的許旭笑了一下。
“比起這個,你們幫我看看衛淩藍情況,我回來那會他發燒了,我給他喂了藥,現在應該退燒了。”
許旭歎了口氣,指了下現在正站在樓梯上,聽到他們講話就已經下來的衛淩藍。
“你們怎麼一下子都生病了。Alpha應該很少生病才對,吃了晚飯嗎?我想着可能有什麼事情,多買了些吃的。”
許旭顯露出自己的可靠,陳如晦表示自己決定短暫崇拜他一下。
“噓噓,我就說你幹嘛要買吃的,還留了這一手不是!”
許旭:“你能知道什麼,就會大喊大叫了。”
陳如晦瞬間大叫:“喂!!”
沈蔚掀開被子下床,路過了這兩個正經不了五分鐘就又開始互掐的人,走到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寡言的衛淩藍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