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補習,糸師冴的西班牙語已經能夠達到與人溝通的程度,然而,他卻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我猜想,糸師冴所受到的種族歧視或許正在悄然發生,甚至比我想象的更加嚴重。
遊戲裡并沒有詳細解釋冴在西班牙這四年間所經曆的種族歧視有多麼殘酷,我也無法真正想象他究竟承受了怎樣的壓力。至今,我仍在疑惑,一個曾經“自信、自我、自愛、自由”的人,為何會放棄自己的夢想,從第一前鋒轉型為第一中場。或許,這一切的背後,隐藏着無數次的冷眼、嘲諷和排斥。
在遊戲中,我總是固執地将他繼續放在前鋒的位置,即使這樣的安排會導緻隊伍輸掉比賽,我依然不願意讓他變成中場。或許,這隻是我内心深處對他夢想的執着與不舍。然而,現實遠比遊戲更加殘酷。
于是,我趁着工作間隙,悄悄跑到足球場觀看他的訓練。令我沒想到的是,身為日本天才球星的他,短短時間内便升入一隊的他,曾經立志成為世界第一前鋒的他,此刻竟然坐在冷闆凳上,默默地看着其他隊友在場上踢比賽。
我站在場邊,無法從背後看出他的情緒。他的背影顯得單薄而孤獨,仿佛與周圍喧嚣的球場格格不入。
上半場結束後,教練終于指了指糸師冴,示意他上場。他似乎對這個機會期待已久,立刻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然而,現實并不如人意。場上的隊友沒有一個願意把球傳給他,甚至有人用充滿敵意的語氣低聲咒罵:“垃圾黃種人,滾回你的國家去!”
這些刺耳的言語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向糸師冴的尊嚴。我站在場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無力感。他明明那麼努力,明明擁有出色的天賦,卻因為膚色和種族,被無情地排斥在外。
糸師冴在場上奔跑着,試圖尋找機會,但每一次接近球的位置,隊友都會刻意避開他。有一次,他甚至已經跑到了絕佳的射門位置,舉起手示意隊友傳球,然而,持球的隊員卻故意将球傳給了另一側的隊友,嘴裡還嘟囔着:“别把球傳給那個亞洲人,他根本不懂足球。”
糸師冴的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沮喪,隻有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這種平靜讓我感到心疼,仿佛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待。
比賽結束後,糸師冴默默地走下場,汗水浸透了他的球衣。我走上前,遞給他一瓶水,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他怔了怔,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裡。接過水,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擡起頭,眼神中透着一絲疲憊,卻依然堅定:“我沒事。”
然而,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幾天後,我在俱樂部的更衣室外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推開門,我看到幾名隊友正圍在糸師冴的儲物櫃前,其中一人手裡拿着他的球鞋,冷笑着說:“這種東西也配叫足球鞋?你們亞洲人是不是隻會用便宜貨?”
另一人則從櫃子裡拿出糸師冴的護腕,随手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這種東西,根本不配出現在我們的更衣室。”
糸師冴站在一旁,拳頭緊握,指節發白,但他依然沒有發作,隻是默默地彎腰撿起被踩髒的護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他的沉默讓那些人更加肆無忌憚,其中一人甚至推了他一把,嘲諷道:“怎麼?不敢說話?你們亞洲人不是很有禮貌嗎?連反抗都不敢?”
我再也忍不住,沖上前擋在糸師冴面前,冷冷地說道:“夠了!你們這種行為,根本不配稱為職業球員!”
系統提示:“滴——好感度已到達40%。”
那些人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笑了起來:“喲,這不是那個整天跟在亞洲人後面的助理嗎?怎麼,你也想替他出頭?”
我正要反駁,糸師冴卻輕輕拉住了我的手臂,低聲說道:“算了,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