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鈴音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地出現在糸師凜的生活中。無論是他清晨跑步的小徑,還是放學後訓練的足球場,甚至是他常去的那家鲷魚茶泡飯店,鈴音的身影總是恰到好處地出現。
凜開始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在跟蹤他?否則,她怎麼會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然而,事實并非如此。鈴音并不是誰派來的眼線,她隻是太了解凜了——了解他的習慣,了解他的喜好,甚至了解他内心深處那些未曾說出口的掙紮。
鈴音曾為凜寫過同人文,畫過插圖,試圖用文字和畫面編織出他與哥哥冴未曾決裂的平行世界。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那些故事都無法讓她滿意。
她心中始終有一個無法填補的缺口,一個她渴望親眼見證的結局。而現在,凜本人就站在她面前,像一座難以攀登的高峰,等待着她的挑戰。這種期待與興奮交織的感覺,或許正是所謂的“自我決定理論”?内在動機的豐富讓她不再畏懼,甚至連攻略這個“最難角色”也變得充滿可能。
每一次偶遇,鈴音都會用她獨有的方式試圖靠近凜。她不會刻意讨好,也不會過分熱情,隻是用一些細微的舉動,試圖讓他感受到她的存在。
比如,在他跑步時遞上一瓶水,或是在他訓練結束後默默留下一份便當。凜雖然表面上依舊冷漠,但内心偶爾也會被這些微小的細節所觸動。
鈴音知道,凜的心牆很高,但她并不急于打破它。她相信,隻要自己足夠耐心,足夠真誠,總有一天,他會願意讓她走進他的世界。而這份期待,正是她前進的動力。
就像此刻,凜正在足球場上瘋狂地射門,仿佛要将所有的憤怒和挫敗感都傾注在腳下的足球上。他的每一次射門都帶着淩厲的力道,球網被震得嗡嗡作響。
他喘着粗氣,低聲自語:“太弱了,這些隊友都太弱了。”在他看來,這些人根本無法在比賽中跟上他的節奏,和他們一起訓練簡直是在浪費時間。按照這樣的狀态,他究竟何時才能超越冴?何時才能證明自己?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球門,完全沒有注意到場邊的鈴音。鈴音靜靜地站在那裡,看着凜一次次将球踢飛,又一次次撿回來。她知道,此刻的凜聽不進任何人的話,索性默默地當起了他的臨時球童。
他踢,她撿;他再踢,她再撿。就這樣,一來一回,重複了無數次。漸漸地,凜的呼吸平穩了下來,狂躁的情緒也似乎被這無聲的默契所安撫。
終于,凜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鈴音,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煩,卻又夾雜着些許好奇:“喂,你會踢球嗎?”
鈴音微微一笑,沒有多言。她低下頭,腳尖輕輕一撥,足球便順從地滾動起來。她的動作流暢而自然,仿佛與球融為一體。她的盤球節奏并不快,卻帶着一種獨特的韻律感,每一步都恰到好處,仿佛早已預判了所有的可能性。
糸師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她的動作:那種輕盈的觸球方式,那種微微側身的姿态,甚至那種帶着些許挑釁的眼神,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
恍惚間,凜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冴。那個曾經與他并肩作戰,卻又最終與他決裂的哥哥。
鈴音的盤球技術并不華麗,卻極其精準。她的每一次觸球都帶着冴特有的那種冷靜與從容,仿佛球場上的每一寸空間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的步伐輕盈而穩健,仿佛在跳一支無聲的舞,而足球則是她最默契的舞伴。
凜的瞳孔微微收縮,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冴在球場上奔跑的背影,冴與他一起訓練時的笑聲,冴最後離開時冷漠的眼神。
這一切,仿佛在這一刻與鈴音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