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她發燒了。
“真是倒黴透了……”鈴音有氣無力地嘟囔着,想要爬起來找點藥,卻發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隻好蜷縮在被子裡,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鈴音勉強睜開眼睛,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開門。”
是糸師凜。
鈴音不想理他,但門外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甚至帶上了幾分焦急。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拖着沉重的身體,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凜站在門外,眉頭緊鎖,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掃過,語氣中帶着一絲責備:“你電話是擺設嗎?。”
鈴音懶得解釋,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回房間,重新癱倒在床上。凜跟了進來,看到房間裡一片淩亂,桌上擺着吃剩的泡面盒和空飲料瓶,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生病了?”凜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麼燙,你發燒了。”
“不用你管……”鈴音有氣無力地推開他的手,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凜沉默了片刻,突然轉身走出了房間。鈴音以為他終于走了,心裡松了一口氣,但沒過多久,他又回來了,手裡拿着退燒藥和一杯溫水。
“起來,吃藥。”凜的語氣不容置疑。
鈴音不想理他,但凜直接把她從床上拽了起來,将藥片塞進她手裡,又把水杯遞到她嘴邊。鈴音無奈,隻好乖乖把藥吃了下去。
“你躺好。”凜說完,轉身走進了廚房。
鈴音躺在床上,聽着廚房裡傳來的動靜,心裡五味雜陳。她不明白,凜明明總是用那種強硬的方式幹涉她的生活,可為什麼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又會像個守護者一樣出現?這種矛盾的行為讓她感到困惑,甚至有些無力。
過了一會兒,凜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走了進來。他坐到床邊,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遞到鈴音嘴邊。
“我自己來……”鈴音試圖接過勺子,但凜避開了她的手,固執地要喂她。
“别動,你好好躺着吧。”凜的語氣依舊冷淡,但動作卻出奇地溫柔。
鈴音無奈,隻好任由他喂自己。粥的溫度剛剛好,暖洋洋的,讓她冰冷的身體稍微舒服了一些。她偷偷瞥了凜一眼,發現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仿佛在完成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吃完粥後,凜又幫她掖了掖被子,低聲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在這裡守着。”
鈴音閉上眼睛,心裡卻亂成一團。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凜,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繼續堅持對他的抗拒。或許,這場病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是她内心深處對這段複雜關系的無力感的爆發。
她歎了口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夢裡,她仿佛看到了冴和凜的身影,兩人站在遠處,背對着她,漸行漸遠。而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追向誰,還是該轉身離開。